“只不過……”老者停頓了一下,“這位公公以后還是少吃一些油膩的東西為好,免得每天早上的那件事,辦的不夠順暢。”
劉赫有些納悶,一時沒聽出老者話中的意思,可當他看著小老頭兒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時,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從成都一路到許昌,每天早上小老頭兒從茅廁出來時,都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呢。
看來這位老者的醫術還真是高明,片刻之間,就洞悉了兩人平時生活中的陋習。
劉赫急忙拉起小老頭兒,抱拳行禮,以表謝意。
老者卻沒有起身,仍是坐在原處,平靜道:“兩位既然不是公公,今日到此想必也是奉了曹丞相的命令。究竟讓老夫怎么個死法,兩位也不必顧忌,大可明言。老夫本就是半截入土之人,一條命而已。”
劉赫和小老頭兒對視一眼,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劉赫想了想,沉聲道:“你如何看出我兩人不是公公?”
老者直言不諱道:“謊話可以騙人,可脈象卻不會。你二人體內的純陽之氣,不僅絲毫無損,相比一般人,還要強上不少。”
劉赫一皺眉,“你剛才提出要替我診脈,就是為了要試探我?”
老者抬眼看了劉赫一眼,字字鏗鏘道:“醫者仁心,老夫以濟世之心待人,亦無懼旁人這般揣度。”
劉赫盯著老者仔細打量了許久,忽然一抱拳道:“不瞞先生說,我們兩人確實不是宮里的太監,但也不是曹操的人,今日到此,完全是誤打誤撞。請先生放心,一有機會,我們便會離開此地,絕不會為難先生。”
說罷,劉赫拉起小老頭兒,就走出了牢房。
兩人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劉赫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今晚便離開這里。”
小老頭兒也同意劉赫這個想法,只是有個棘手的問題,這里沒有窗戶,根本看不見太陽是否落山,如何估算時間?
況且這里是天牢的最深處,想從這里出去,只有硬闖,那樣一來,就意味著兩人的行蹤便會就此暴露,再想去偷那御龍圖,簡直是癡心妄想。
眼下的權宜之計,只有先等一等,此時只是下午,或許那位老太監還會回來帶他們離開天牢,若是回到御膳房那種守衛不是這么森嚴的地方,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如此一來,劉赫就必須同時做一件事,那就是想辦法穩住牢中的那位老者。
雖說老者長得慈眉善目,又是被曹操關在這里,按理說應該不是個大奸大惡之輩,但這種危難關頭,一切還是要小心為上。
回到牢中,劉赫坐回座位上,心里正盤算著如何安撫老者,卻不料老者率先開口道:“你們兩人當真不是曹操派來的?”
劉赫想了想,索性直言不諱道:“先生對我們的這種質疑,就像剛才我質疑先生是否在刻意試探我一樣,你我二人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無法判斷對方是否說的是真話,這種情境下,即使我給出怎樣的答案,恐怕先生都不會徹底的相信我。”
老者意味深長的看了劉赫一眼,“我有辦法知道你是不是在說真話,你敢不敢照我說的去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