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潁川這里的公子哥們平日里出手都挺闊綽,伙計收了這么一大錠銀子,雖說也是笑的合不攏嘴,但明顯能看得出來,一點也不驚慌,更沒失了禮數,將銀子大大方方的往懷里一揣,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上幾句漂亮話。
“老錢,你們這里都是人才啊,連一個伙計都懂得天下大事,你在咱們天機營,只管糧草錢財,看來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啊。”劉赫笑著,替錢專倒上了一杯茶。
錢專只是笑了笑,拿起茶杯匆匆喝了一口,便起身下了樓,去安排酒席去了。
錢專前腳剛走,后腳那個伙計就回來了,說是三樓有位客人,想請劉先生上樓聊兩句。
劉赫琢磨了一會,也沒想起來自己在潁川有什么熟人。
“頭兒,要不我陪您一起上去?”魏孝低聲說道。
劉赫想了想,忽然大手一揮,笑道:“不用,這里都是讀書人,怕什么!再說了,就算是真動起手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陳默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了一句,呸!臭不要臉!
劉赫站起身,毫不猶豫的給了陳默一腳,接著哼著小曲上了三樓。
來到三樓,一看到這里的布局,劉赫就愣了一下。
三樓的面積,幾乎和下面兩層一樣,地方很大,卻只隔出了四個房間,而且從裝潢上看,明顯比二樓的那些雅座要雍貴的多。
四個房間上,分別寫著陳、荀、鐘、郭四個字。
劉赫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很久,最終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這座酒樓的格局,分明就是整個潁川的寫照。
一樓是最底層的普通百姓,和那些小一點的家族,二樓被那些大家族瓜分,而三樓,也是整個潁川的最頂端,則被四大家族穩穩的把持著。
如果不是四大家族中的人授意,你就永遠不可能站到潁川的頂端,就像劉赫現在這樣,只有被人領著,才有資格上到三樓來。
劉赫回頭看了看,剛才那位伙計早已不見了人影,看來連三樓都沒敢踏上一步,就轉身下了樓。
代替那位伙計來招呼劉赫的,是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和那個伙計截然相反,這個年輕書生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始終面無表情的站在劉赫的身后,一句話也不說。
劉赫本來想問問自己到底該進哪間屋子,可一見年輕書生那副要死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
對付這種人,劉赫有的是招,他也不說話,叉著手,就那么笑瞇瞇的看著那個年輕書生,兩人四目相對,就算是暗中較上了勁。
過了好一會,那個年輕書生終于扛不住了,避開了劉赫的眼神,同時走上前幾步,推來了其中一扇房門,說了一個請字。
“呦,你會說話呀?”劉赫朝那年輕書生得意的笑了笑,滿是挑釁的意味。
年輕書生面色鐵青,自打說完那個請字之后,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睛始終看向別處,再不敢和劉赫四目相對。
劉赫帶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那扇門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