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斥候又仔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要是這么說,還真有可能是狼,只有狼才會成群結隊的捕獵,獵狗可沒這個本事。”
“那是當然,這種與生俱來的東西,狗可學不會,”龐統圍著斥候轉了一圈,面色愈發凝重,“還有,你身上的這些傷口都很深,只有狼的爪子,才會如此鋒利。”
劉赫皺了皺眉頭,走到斥候的背后看了一眼,不禁愣住了。
幾條深可見骨的抓痕交錯縱橫,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露出的肌膚也是血肉模糊。
韓義來到斥候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其他的事情待會再說。”
斥候緊握雙拳,身子微顫,臉上除了羞愧之外,更多的是不甘心。
天機營的每一個士卒都是韓義親手調教出來的,所以韓義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在某些方面甚至已經超過了劉赫。
這句安慰的話如果是從其他人的嘴里說出來,或許斥候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唯獨韓義這么說,讓斥候從心底里涌出了一股難以言表的愧疚。
“等我處理完傷口,就再去查探,韓統領放心,我一定會把其他人被關押的地點打探清楚!”斥候單膝跪地,咬著牙說道。
韓義微微點頭,沒有說什么,直到斥候走遠,韓義這才喚來一名士卒,低聲吩咐道:“去告訴軍醫一聲,讓他多睡一會吧。”
劉赫聽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明白韓義的用意,只是看那個斥候剛才激動的樣子,恐怕一覺醒來之后,仍是不會善罷甘休。
人活一口氣,軍中更是如此,少了這份爭強好勝的心氣,上了沙場不過是為對方平添一份軍功而已。
能成為頂尖的斥候,必是性格剛烈之人,若不是為了盡到身為斥候的責任,將重要的情報帶回來,他寧可死在沙場,也絕不會任由那些南疆人在他臉上涂抹,受這份屈辱。
“點齊兵馬,咱們一起去會會那幫畜生。”劉赫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可眼中卻好似要噴出火來。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劉赫所說的畜生,指的并不是兇猛的狼群,而是那些將狼群帶到戰場上的人。
鐘離尋面露難色,思量片刻,還是走上前來,對劉赫說道:“我們就這樣前去,未必能有勝算,還是先等一等……”
“還等什么!”劉赫一皺眉頭,面露怒色,“這些人連狼都能馴服,肯定也能驅使其它的野獸,咱們再等下去,最后只會被獸群包圍,這里是人家的地盤,到時候我們就是想跑都跑不了。現在只有主動出擊,才能有一線生機!”
鐘離尋沒有想到劉赫會突然之間發這么大的火,愣在了原地,想要出言解釋,又怕再次激怒劉赫,處境格外尷尬。
龐統走上前來,將鐘離尋拉到了一邊,接著對劉赫說道:“鐘離兄的意思并不是要坐以待斃,行軍打仗,總是準備充足的一方,勝算才會大些。據我所知,驅狼之術是南疆獨有的一門秘術,即使是在南疆,也沒幾個人會用,我們與其讓士卒們冒著生命危險去和那些野獸搏斗,不如直搗黃龍,直接拿下那個施術之人。”
劉赫沉思片刻,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龐統當然明白劉赫為何會這么問,時間拖得越久,南征軍的大本營就越容易被對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