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許昌,劉赫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見曹操最后一面,所以一路都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
再入許昌,劉赫的心境與前三次截然不同。
走在許昌的街道上,劉赫不知道這種感覺應該叫陌生還是熟悉,對于這座明明是同處一國,卻不能隨意進出的城池,劉赫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在曹操的治理下,許昌確實要比其他地方繁榮的多,頗有些皇城的威嚴,跟成都的安逸祥和比起來,各有千秋。
劉赫是個不愿受約束的性子,自然是喜歡成都更多一些,至少走在大街上,不會有官兵突然攔住你的去路,問東問西的。
為了不暴露身份,劉赫也沒有在大街上久留,找了一家小酒館,要了一壺酒,幾盤下酒的小菜,自斟自飲起來。
這家小店要說也算得上是物美價廉,只是在這繁花如錦的許昌城里,實在是顯得有些寒酸,好不容易來了劉赫這么一位出手還算闊綽的客人,掌柜的也是格外殷勤,熱情的不行。
看起來掌柜的也是個愛聊天的人,沒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就聊到了一塊,店里沒有其他的客人,劉赫便招呼的掌柜的坐下,一起喝上一杯。
掌柜的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坐在了劉赫的對面,可看著劉赫遞來的滿滿一杯酒,卻是連連擺手,“小的是這里的掌柜,和客官您坐在一張桌子上,已經是失了禮數了,哪能再喝您的酒。”
劉赫笑了笑,也沒堅持,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掌柜的若是喝了這杯酒,一會酒錢還怎么好意思收?
劉赫自己喝了一杯,將酒杯放下,問道:“掌柜的,我是從外鄉來的,對這里不太熟,這許昌城里為何有如此多的官兵巡邏啊?”
掌柜的警惕的四下張望了一番,湊過來小聲說道:“客官您還不知道呢?曹丞相病重,聽說就在這幾天了。”
劉赫有些意外,一個小酒館的掌柜,竟然對這件事知道的如此清楚,他想了想,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再怎么說,他曹操也不過只是個丞相,他死了,丞相的位子也輪不到他那幾個兒子來坐,這么大的陣仗,怎么好像是皇帝要殯天似的。”
掌柜的聞言大驚失色,一下就撲了過來,想要伸手捂住劉赫的嘴,又沒敢下手,連連作揖道:“這位客官,小的求您了,小點聲,萬一讓官兵聽到,小的全家老小的命可就沒了!”
劉赫從懷中掏出一根金條,遞到了掌柜的手里,笑道:“現在我能說了么?”
掌柜的手捧著金條,眼睛都直了,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這金條分外的燙手,為難了好半天,這才將金條揣進了懷里,“得,您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只不過小的拜托您,可千萬要小點聲,不然這根金條,小的可是有命拿沒命花了。”
劉赫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想知道,這些官兵是聽命于誰的,是曹操呢,還是他兒子曹丕的?”
“都不是,是三公子手下的兵。”
劉赫聞言一皺眉,“三公子?曹彰?他不是不在許昌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