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清楚,我又是個愛管閑事的人,能幫就幫唄。”劉赫釋然一笑,好像并沒有放在心上,繼而向遠處的曹彰望去。
曹彰仍呆呆的佇立在官道上,紋絲不動,似乎是仍在糾結。
何老爺子眨巴眨巴眼睛,小聲道:“既然你這么熱心腸,那我也拜托你件事唄。”
劉赫收回視線,笑著看向了何老爺子,“呦,終于說到正題了,我就說嘛,您這忙也不是白幫的。說吧,您到底想求我什么事?”
何老爺子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我那個徒弟……”
一聽到“徒弟”倆字,劉赫立馬面色一沉,一擺手,說道:“什么事都能商量,唯獨這事,免談!您那位徒弟譜太大,我們天機營這么個小地方,可容不下他,到時候萬一再讓他受了委屈,我可跟您這沒法交代。”
何老爺子好幾十年沒張嘴求過人,更沒被人拒絕過,被劉赫這么一說,頓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劉赫上下打量了何老爺子一番,壞笑道:“您還對他真上心,為了他,竟然拉下臉來求人,得,這次我就給您個面子。”
何老爺子面露喜色,連連點頭,又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劉赫忽然有些羨慕何不順那個家伙,也不知道那小子上輩子積了什么德,這輩子竟然遇到了這么好的一位師父。
“何老爺子,我想問您個事,您跟我那位老哥哥,之前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聽到劉赫提起陳家老祖宗,何老爺子突然面露不悅,可片刻之后,卻又釋然的一笑,說道:“有些話,跟那些小輩沒法說,他們也不敢問,可既然今天是你問的,我就說說。反正這些話,在我心里也憋了大半輩子了,實在也是憋得慌。要說過節,倒還真談不上,如果非要說的話,不如說是嫉妒。”
劉赫愣了一下,萬沒想到何老爺子竟會如此痛快的說出嫉妒二字,這樣突如其來的坦誠,讓劉赫一時之間真還有些無法接受。
何老爺子看著劉赫驚訝的說不出來話的樣子,笑了笑,說道:“說起那個姓陳的老東西,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們倆認識的那年,他十七,我十五,那天,我在院子里練功,他從門前經過,就站在那里看。看了一會,他突然捧腹大笑。我上前問他笑什么,他說我練的這都不叫功夫,就是小孩子瞎胡鬧。我很生氣,就提出跟他比武,結果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將我打翻在地。”
劉赫皺著眉頭仔細琢磨了一下,這番做派和言辭,還真是他那位老哥哥的作風,雖然何老爺子說起的往事已經年代久遠,可看來還真是確有其事。
“從那以后,我就跟那個姓陳的較上了勁,沒日沒夜玩命的練功,一心想著再和他比一場,讓他心服口服。”
“那后來呢?”劉赫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兩個之后交過手沒有?”
“后來,就再沒有什么后來了,”老人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落寞,“在這世上,有一種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讓萬眾敬仰的,無論你再怎么苦練,都無法抹平和他們之間天賦上的差距,那個姓陳的,就是這種人。可悲的是,我真正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是兩鬢斑白。我進入百斬境界,他已入千回,我入千回,他入萬人敵,等我勉強踏進萬人敵境界,他早已能駕馭天降境界。當我知道今生今世只能在萬人敵的境界止步不前,無法在向前一步之后,我才明白,從一開始,我就選錯了對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