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夫人走到近前,向劉赫施了一禮,柔聲道:“聽說先生剛剛返回成都不久,真是辛苦先生了。”
劉赫一抱拳道:“夫人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我今天來,是有要事要與夫人商量。”
“那就請先生進屋一敘。”甘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可看向自己兒子的時候,臉卻立馬板了起來,“禪兒,你先回房去讀書,我跟先生有正事要談。”
劉禪一臉的失望,撅著小嘴,自己回房去了。
來到屋內,剛一落座,劉赫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想必我這次來的目的,夫人也猜到了,曹丕已經登基即位,如果劉家仍只是頂著一個益州牧的頭銜,恐怕再難以與曹家抗衡。”
甘夫人嘆了口氣,輕聲道:“上次先生走后,我想了很久。我是個婦道人家,不懂得治理天下的大道理,可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雖然我不想讓禪兒這么小就背起那么重的擔子,可畢竟這也是為了我夫君留下來的這片基業,一切就按先生的意思去辦吧。”
劉赫站起身,恭敬的施了一禮,“夫人深明大義,劉赫在此謝過了。還有一事,要跟夫人商量。”
甘夫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就在后面,先生自己去和他說吧,一切都聽先生的安排。”
劉赫再次抱拳行禮,起身向后院走去。
益州牧府,有一處除了甘夫人之外,誰也不能隨便靠近的地方。
府中的下人們只知道益州牧之前得了一場大病,落下了病根,需要靜養,卻沒想到,這一養就養了這么多年。
人都說常病不起的人,脾氣也會大變,益州牧得病之后,便不再讓下人進他的房間。
真難為了那位甘夫人,益州牧的飲食起居,全都一手操辦,這么多年來,任勞任怨,從沒見她抱怨過一句。
更難得的是,甘夫人對府中的下人也是格外的體恤,府里的老人全都感激夫人的這份恩情,這么多年來也是盡忠職守,府里上下一團和氣,已經成為成都城里的一樁美談。
遇到這樣的主子,下人們做起事來自然是盡心竭力,再加上甘夫人曾經特地吩咐過,府中的大事小情,都不要到外面去說,所以假劉備的秘密,一直都沒有被揭穿。
一個時辰之后,劉赫從后院中走了出來,顯得有些疲憊。
對一個生來癡傻的人來說,要讓他明白登基是怎么回事,頗有些難度。
好在假劉備也經歷過不少的風浪,雖然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但至少也大致懂得了什么是帝王該有的行為舉止。
在向甘夫人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后,劉赫來到了劉禪的房間外。
說起來,自己的這位徒弟,也馬上就是九五之尊了,按照劉赫的設計,假劉備登基稱帝后,只要局勢穩定下來,就馬上讓他將皇位傳給劉禪。
到時候假劉備就算完成了他的使命,可以舒舒服服的在深宮之中做他的太上皇了,劉赫也算去了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