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聞言猛地抬起頭,愕然望向那個一臉平靜的年輕武將,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在這里倒下,就會一直受人擺布,這一切結束之后,你還有何面目去見他?”
典韋如遭雷擊一般,沉默許久,繼而一臉釋然。
他站起身,撿起地上的雙戟,眼神中恢復了清澈,豪邁笑道:“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打下去的話,你可能會死。”
“我趙子龍從來不會輸,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今天更不會,”趙云說著,指向了蜀漢士卒身后的那個白衣書生,“他說的!”
典韋順著趙云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著從容不迫立于陣中的劉赫,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過后,是一張充滿殺伐之氣的冷峻臉龐。
這個有名有姓卻無字的男人,再入天降境界。
西線戰場,在距離劉赫最遠端的一處橋頭,蜀漢軍遇到了南疆軍隊猛烈的進攻,在陣中不斷穿梭斬下一顆又一顆敵軍頭顱的肖玉兒不時遠眺東方,越來越焦灼的戰局讓她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肖玉兒知道劉赫派她到這里的目的,這座位于最西面的大橋地勢易守難攻,想來南疆女王也不會把重兵放在這里。
然而肖玉兒還是親眼見證了比以往任何一場戰斗都要慘烈的戰役,當真是不死不休。
傳聞中的不死之師還沒有現身,僅僅是那些還是血肉之軀的南疆士卒一波又一波的涌上來,應對起來就已經很吃力,可想而知其他幾處戰場將會是怎樣的被動局面。
但她心里很清楚,以她的武功,如果前往正面戰場,根本幫不上什么忙,她雖然心有不甘,但更不想成為劉赫的累贅。
在勉強抵擋住南疆士卒一波攻勢之后,肖玉兒和她身邊的蜀漢士卒終于可以有喘口氣的時間,她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血跡,又將血跡胡亂抹在了身上。
還是那一襲紅衣,卻不似往日那般醒目,遠不及人血鮮艷的紅色染料,被瞬間淹沒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
半柱香的工夫之后,肖玉兒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她走到陣前,觀望著對面南疆大軍的陣營,面露疑色。
對面的南疆士卒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讓人不安,這與之前南疆軍隊的猛烈攻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雖然敵軍剛剛退去,但對方在上一次交鋒中已經占盡了優勢,萬萬沒有罷兵的理由。
肖玉兒有種不祥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很快就成為了現實,對面的南疆陣營突然出現一陣騷亂,隨著騷亂的逐步升級,南疆士卒分作兩邊,閃開了一個空隙,人群中走出一人,掐著一個南疆士卒的脖子,將其吊在半空。
“礙事的東西,都給老子閃到一邊去!”那人輕而易舉的的一手扭斷了南疆士卒的脖子,接著將尸體扔在了一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