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對蕭凄寒的稱呼一出口，陸始淵就知道蕭凄寒沒有騙她，她和葉瑤私底下真是以姐妹相稱的。
“師姐。”陸始淵低頭望向葉瑤，輕輕叫了一聲，“凄寒是我的徒弟。”
“叫習慣了嘛。”葉瑤柳眉微彎，笑瞇了眼睛。
陸始淵不禁有些小小的無奈，師姐未免太寵蕭凄寒了一些，連這種稱呼都不在乎，輩分都亂了。
但身為妖女，可能確實不怎么在意所謂的輩分。
“凄寒突破了？”葉瑤看向蕭凄寒，察覺到了她身上變化的氣息。
蕭凄寒微微頷首，抬頭望了陸始淵一眼，低笑道：“多虧了哥哥。”
葉瑤一愣：“哥哥？”
師徒當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變成了兄妹？
“別聽她胡說。”陸始淵抬手屈指，在蕭凄寒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是這樣的……”
他把自己跟蕭凄寒之間的稱呼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解釋給了葉瑤。
還有一句不方便蕭凄寒聽到的話，傳音給了葉瑤：“凄寒叫我一聲哥哥，總好過什么都不叫。”
“原來是這樣。”葉瑤視線在陸始淵和蕭凄寒臉上來回移動，不禁莞爾，“別說，你們倆看起來真有兄妹相。”
陸始淵：“……”
只是蕭凄寒稱呼他為哥哥罷了，實際上他們還是師徒關系，哪里來的兄妹相！
蕭凄寒搖了搖頭，語氣有些認真：“不像。”
陸始淵笑了，凄寒也是這樣想的。
蕭凄寒微微低頭，只要稱呼是兄妹就好，她才不希望兩人的關系是真正的兄妹。
連一絲相似都不要有。
葉瑤微微笑著，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本就是開一個簡單的玩笑。
一個銀發，一個黑發，哪怕真有些許相似，也會被這格格不入的發色沖淡。
陸始淵腳踏實地，終于落在了地上，然后下意識松開了手。
若是以往的蕭凄寒，這時只怕早就已經松手了，眼下卻是兩只手依舊緊緊握著陸始淵的右手，沒有松開的打算。
陸始淵有些詫異，但他也樂于蕭凄寒對他如此親近，便再度握住了她的手。
這一送一握，讓葉瑤也注意到了兩人彼此緊握的手，她的內心頓時生出一絲微弱的異樣，有一種想要讓他們兩人分開的想法，但很快就平復了下去。
葉瑤搖了搖頭，她這是哪門子的占有欲？別人師徒好不容易親密一下，她就看不下去了？
再說了，凄寒還是小孩子呢。
“師姐，進去吧，站在門外像什么樣子。”陸始淵推開竹門，三人一同踏入其中。
葉瑤抬眼仔細打量著這間無比熟悉的房屋，看著一些東西的裝飾、擺放與她離開之前都別無二致，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親切，又因為陸始淵就在她身邊，感到了一絲淡淡的溫馨。
葉瑤回頭，沒有插簪的披散黑發如流淌的水般飄動起來，幾縷發絲垂在她的額前，讓她的笑顯出幾分朦朧：“師弟，你的變化好大啊。”
以前的陸始淵，才說不出這樣一番話。
陸始淵笑得靦腆：“人總是要有變化的。”
任何人都要有成長，哪怕是他假扮的人設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