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祝元忙不迭用雙手捧著接下:“財神老爺,你想去哪只管說,刀山火海我也帶你去。”
說著將金簪玉鐲揣進懷中安置好,而后帶著溫梨笙往內宅而去,走到盡頭就到了那扇厚重的大門面前,溫梨笙仔細一瞧,門上面竟然安裝了十分復雜的機關鎖。
賀祝元對溫梨笙毫無防備,他是打心眼里覺得,溫梨笙自己的私有財產都頂得上整個賀家的,不認為賀家內宅有什么寶貝能吸引的了她,于是當著她的面對著機關鎖一頓操作,只聽齒輪轉動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而后咔咔幾聲響,門開了。
他彎腰伸手:“財神老爺,請進。”
溫梨笙朝周圍望了望,發現門內并沒有守衛,只有一條很是寬廣的道路,她便在賀祝元的帶領下進內宅逛了一圈。
賀祝元邊領著她閑逛,邊說其實內宅沒什么特殊的,只是住的都是賀家的婦女孩子,加上賀家祖上專精機關,所以才在家中安置了不少機關,純粹是手藝沒地方發揮罷了。且也沒有合不合規矩一說,畢竟溫梨笙一路走進去,路過的婢女只會偶爾被她的富貴閃了眼,沒人阻攔。
內宅確實與外宅沒什么太大的區別,甚至風景還比不上外面,溫梨笙跟著了解機關之后,也覺得無味,抬頭看了眼夕陽落日,便讓賀祝元帶她離開了內宅。
先前接待她的賀家二夫人似乎找她許久了,見到她之后連忙迎上來,瞥了一眼賀祝元,臉色立即變得冷淡:“你跟在溫家小姐身后做什么?”
賀祝元聳聳肩,也沒搭理,轉身離開了。
原先就知道賀祝元是庶子,在家里不受寵,卻沒想到這般不受待見,想這一大家子若都是這樣對他,也怪難受的。
溫梨笙沒管閑事,與二夫人寒暄兩句,就被她帶到一處小庭院,說這是她今晚住的地方。
賀家老太君的壽誕是打明早卯時開始的,據說老太君生自卯時,固執的一定要在那個時辰辦壽宴,所以離賀家較遠的人只得提前一天來此處送上賀禮。
溫梨笙邊在屋中嚼著晚膳邊生氣,這老太半個身子都躺進棺材了,還這么會折騰人。
這里的床又窄又硬,坐著都覺得硌骨頭,更別說躺著睡覺了,她自打出生就沒睡過這么硬的床。
氣得她邦邦捶了硬床兩拳,把床上的被褥扔得一團亂撒氣,而后出了門。
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路邊點著十分明亮的燈籠,把路照得很是清楚,隔一段路就有來回巡邏的護衛,周圍盡是晚上出來乘涼散步的賓客。
因著靠近群山,夜風一吹,卷著山上樹林的嘩嘩聲響,竟比城中還要涼爽許多,溫梨笙站在微風里,舒服的喟嘆一聲,暗道住在山邊還是有些好處的。
她又逛回了戲園子,發現院子里燈火通明,臺上的戲子仍舊在唱,臺下也坐了不少人。
她站在邊上將眾人細細打量,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確認里面沒有謝瀟南之后,才走到前邊挑了個位置坐,聽著戲子曲調婉轉,雖然聽不懂但也喜歡湊個熱鬧。
坐席上多數都在低頭聊天,幾乎沒人真的在聽戲,只有溫梨笙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眸,認真的盯著臺上的戲子,眼里都是好奇的神色。
許是她目光太過專注,臺上正唱戲的旦角注意到了她,長長的袖子挽了幾下而后挪動蓮步走到臺邊,曲調一轉,聲音變得有些模糊,只是那架勢好像是在唱給她聽似的。
溫梨笙本就聽不懂,加之戲子突然口齒不清,重復了好幾遍之后,她放棄了,回頭問魚桂:“你能聽懂這唱的是什么嗎?”
魚桂在撿回來之前,在戲班子里混吃混喝長大的。
卻見魚桂臉色沉沉,彎腰低了身子,湊到她耳邊道:“他在說,夜間屋內不安全,熟睡之人皆殞命。”
溫梨笙嚇了一跳,打起了磕巴:“這、這個是戲中的一部分嗎?”
魚桂搖頭:“前面唱的是賀壽誕,走到跟前的時候才改的戲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