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看她一眼:“今夜離開。”
溫梨笙穿上鞋子跳下床,指著茶壺道:“你在里面放的什么?”
“解藥。”謝瀟南說。
“解藥?確定不是迷藥?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想法?”溫梨笙其實并不懷疑他,畢竟從賀宅過來,他若是想害她大可在賀宅把她丟下就是,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帶在身邊,但她還是忍不住嘴欠:“貪圖我的美色,還是貪圖我的錢財?”
謝瀟南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頓了一下:“貪圖你沒腦子,貪圖你撒謊成性。”
溫梨笙對他說這話都習慣了,咂咂嘴道:“那說明我身上還是有些特點的。”
謝瀟南補充道:“還有臉皮厚。”
“哎,講話注意點哦,我現在可是二幫主。”溫梨笙裝腔拿調。
他沉默一瞬,沒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門板。
溫梨笙正疑惑他在看什么,忽而就傳來敲門聲,那少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二幫主,老大請你去吃晚飯。”
溫梨笙揚聲道:“哦知道了。”
她拿起茶水,倒了兩杯,而后舉起其中一杯對謝瀟南輕聲道:“預祝我們今夜,順利逃脫。”
說完她將涼茶一飲而盡,擱下杯子前去開門,天色昏暗周圍正在掛燈,視線也變得明亮,她對門口的少年道:“前頭帶路吧。”
涼水下肚后,驅散了些許熱意,她朝后看了一眼,就見謝瀟南正喝著那杯涼茶。
他說解藥的時候,溫梨笙率先想到了白日在山上閑逛的時候,在東邊的角落之地看到的一排排大缸,那是火狐幫用于存水的地方。山上沒井,要用水需得去半山腰上的小溪邊挑水,所以為了方便這些人每天清晨都會去挑水來,把缸子裝滿,足夠用一日。
基本是用于做飯和飲用的,沐浴的要晚間再去挑一次。
當時溫梨笙就想,若是在這缸中下了藥,整個火狐幫都要中招,可惜缸子的周圍都有守衛,尋常人靠近不得,溫梨笙也只是遠遠的看著,就被人攔下。
不知道那小白臉有沒有能耐把藥下進水缸里。
晚上吃飯的地方還在白天那一處,這些人似乎每天都在這里吃飯,一個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菜,只是放眼放去品相一般,遠遠不及溫梨笙平日菜肴精致。
她看見阮海葉坐在高座上,一左一右各有個男人給她喂東西,那模樣活像個癱瘓十年在床的廢人。
溫梨笙咧著嘴,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走過去道:“好熱鬧啊,溫家從來不曾有這樣熱鬧的場面呢。”
阮海葉見她來,也招手命人給她搬凳子,張口便道:“我聽聞你娘死的早,你爹也從未抬過姨娘進門,府里人稀少自然鬧騰不起來。”
溫梨笙笑容有一瞬的凝結,她垂下眼簾像是遮擋眸中的情緒,低低嘆息一聲:“是呀,很多時候我都是自己在府中呢。”
阮海葉親自給她倒上一杯酒:“從今往后這火狐幫便是你另一個家,這些都是你的家人。”
溫梨笙笑著抬杯,抿一口酒道:“多謝大姐!”
酒入口依舊辣口,溫梨笙每次就假裝在喝,其實就是在唇上抿一點點,半天了一杯酒還是一杯酒。
阮海葉話里話外都表示火狐幫日后會罩著她,日后都是一家人,她便露出驚喜的神色,高興得與阮海葉勾肩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