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就看見前面的謝瀟南已經停下,正側身看著她做的這一切:“你在吃什么?”
“能夠永葆青春容顏常駐的東西。”溫梨笙一本正經道。
十句話有八句是不正經,謝瀟南懶得回應了,轉頭繼續走。
溫梨笙也快步跟上去:“你看,我本就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又為你們這個計劃吃了軟骨毒,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你得稍微報答我一下吧?”
“回城之后你可以親自去謝府討要解藥,”說著他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或者報答。”
“那世子還不得把我打一頓扔出謝府啊?”溫梨笙拉住他的胳膊輕晃,仰臉真誠的看著他:“白大哥,你就幫我說說嘛,你這么厲害,在世子跟前肯定有地位的有話語權的。”
“你想要什么?”
溫梨笙之前想過,覺得跟謝瀟南索要人情提要求的話,風險太大了,搞不好還會激怒他,還不如跟面前這個暗衛提要求來得實在,她說道:“你就去世子面前幫我,幫溫家多多美言,得空就夸兩句。”
“夸你?”謝瀟南倒真的是好奇了。
“嗯……”溫梨笙想了想,掰著手指頭數:“像聰明伶俐、乖巧聽話、溫婉和善諸如此類的。”
“這些詞跟你沾邊嗎?”他認真的問。
“沒事你就隨便夸,反正世子善解人意,定能明白你的用意。”
“那可未必。”謝瀟南輕哼一聲:“他脾氣暴戾,心眼小又極為記仇,視人命如草芥,誰能琢磨得了他的心思。”
溫梨笙一聽,這話不是上回在梅家跟他搶紫玉那會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嗎?竟然被一字不落的記住了。
她嘻嘻笑道:“情急之下說的話跟謊話一樣,信不得真,作不得數的,你也別記著了。”
謝瀟南怎么可能忘,這還是他長那么大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說他。
他沒應聲,溫梨笙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安靜的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后來溫梨笙都覺得腳跟疼了,東方也逐漸破曉,隱隱有天亮之勢。
走出了樹林,面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溫梨笙見到水撲上去喝了兩口,一躺下就覺得渾身疲倦,再也起不來了,她累極:“休息會兒吧,我真走不動了。”
謝瀟南回頭看一眼,點頭同意了。
見他點頭,溫梨笙幾乎是立即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睡眠。
天還沒亮,謝瀟南在溪水邊撕下了覆在臉上的人皮假面,用了兩夜一天已經是極限了,他用清涼的溪水洗了把臉,俊俏的面容倒映在水流之中,又被波浪暈散開。
他并非是有意欺瞞,只是此前都有事情要做,隱藏身份是必要條件,現在事情結束了,戴在臉上的假面也能撕下來了。
水流順著眉眼而下,他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溫梨笙,又將目光停在層層波瀾的溪水上,忽而聽見了腳步聲。
轉頭沿著溪岸看去,就見百步之遙外站著兩個半大的孩子,一男一女身上穿著與沂關人不同的服裝,發飾盤辮,皮膚黝黑。
他轉身喊溫梨笙,卻喊了好幾下都沒反應,按理說這會兒的功夫,她應該睡不了那么深。
于是蹲在她身邊查看,才發現她不是睡著,而是暈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