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為那晚上刺殺她的人是阮海葉派來的,但后來一想,阮海葉是想從她身上獲取一部分劍法,不可能一上來就派人殺她,所以那晚的刺客的主子另有其人。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當時的賀家的賓客之中,只有她失蹤了,其他人卻安然無恙。
就說明,那些殺手是奔著取她性命而來的。
所以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一想到這,她頓時飯都吃不下了,心涼了個徹底。
前世她雖不大老實,或多或少結了些仇,但那些也都是小打小鬧,根本沒有人會派殺手來。
原來她竟在無形之中,惹了這樣大的一個麻煩。
溫梨笙心慌的不行,擱了手里的筷子匆忙起身想去找沈嘉清商量對策,剛走兩步肚子就有些疼痛,她又坐下來,喘了口氣。
“算了,肚子好撐,等會再去。”
她派了人給沈嘉清傳信,卻得知沈嘉清已經閉關習武六七日了,還需幾天才能出關。溫梨笙知道他每隔三個月就要閉關一段時間,跟著他師父一起練功,所以也沒再繼續打擾。
她在家中休息了三日,最后還是被溫浦長趕去了書院。
臨近武賞大會,長寧書院的紀律也越來越松散了,有些人甚至以練功為主,為武賞會做準備。
溫梨笙琢磨著,這段時間長寧書院應該是最放松的時候了,于是就算她早早出門,也并沒有著急去書院,而是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去北湖邊上的一家面點鋪買了幾個熱騰騰白嫩嫩的蟹黃包子。
就為了排隊買這個,早課快要結束了的時候她才姍姍而至課堂。
誰知道剛一踏進去,就看到瘟神姨夫坐在三尺講臺之上,手里捏著一根細細的竹棍,肅著臉。
溫梨笙一看情況,頓時知道不妙,轉頭就要跑,卻聽姨夫喚道:“笙笙,進來。”
她只好停住,扭頭對姨夫笑瞇瞇,忍痛把蟹黃包交了出來道:“姨夫啊,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吃過早膳了嗎?我這正好買的有包子,還熱乎著呢。”
這人名喚許檐,其實是她表姨夫,他媳婦與溫梨笙的娘都是表了幾表的遠親,幾乎沾不到血緣的那種,但溫家如今只剩下溫浦長和她,溫梨笙的娘家中也是人脈單薄,有個舅舅也在她幾歲的時候出事故去,連個孩子都沒留下。
所以溫梨笙的親戚少得可憐,就這么個表姨夫,也跟親的似的,尤其是在管教她的時候,極其認真。
起初溫浦長把她調來長寧書院的時候,簡直沒人敢管教她,即便是在夫子授課時,她也是說溜就溜了,夫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完全無視她。
曠學早退跟沈嘉清在書院里胡作非為,長寧書院的院長看了,也只能道一句活潑。
最后還是她自個曠學的時候在大街上閑逛,碰到了外出辦事的溫浦長,而后拎著她回了長寧將所有罪責問出,當時罰她在房中抄文章抄了好幾日。
等再回書院的時候,表姨夫早就等著她了。
學堂里安靜的很,許檐總是在早課的時候來逮溫梨笙,一逮一個準,所以這種戲碼很常見。
許檐笑著點點頭:“確實早了,若是再晚點就不知道你早課都快結束了才來。”
溫梨笙嬉皮笑臉的走進去:“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