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棺材里一陣漆黑,像吸了光似的,月光也灑不進去。她抬手,將袖燈往里探,還沒伸進去,忽而有一只手從里面伸出來,猛然扒在了棺材邊上。
溫梨笙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急急的退了好幾步。
沈嘉清看到這從里面伸出來的手,當場就不行了,扯劈了嗓子嚎了一下。
他這一嗓子,算是徹底劃破了夜色,打碎了荒郊的冷寂,甚至驚起了幾只在樹梢上停歇的鳥兒。
溫梨笙也沒時間去管他,仔細一看,就發現扒在棺材邊上的卻是是個人手,在微弱的光下顯得很是慘白,但肯定是活人沒跑。
隨后就見一個人從棺材里鉆了出來,撐著棺材邊躍出,輕盈的落在地上,動作沒有一絲聲音。
溫梨笙將袖燈舉高,光亮一抬,就看隱約看見面前是個束著丸子頭的少年,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袍子,因著光線昏暗,看不清臉。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溫梨笙率先發問。
對面少年并不吱聲,卻也沒有對他們出手,只是靜靜的立著。
沈嘉清被嚇得心臟亂跳,深呼吸了幾下一見跳出來的是個人,立即就怒了:“敢在小爺面前裝神弄鬼!”
他摘了腰上掛著的劍扔在地上,一抬手就沖那少年打去。
少年立即接招,動作既輕又快,次次能閃躲沈嘉清的進攻,轉眼間兩人過了十幾招。
溫梨笙并沒有阻止,站在旁邊看了會兒,心知這少年沒在沈嘉清手底下吃一招,說明功夫也是不低的。
但是他沒有繼續與沈嘉清交手,而是卷著寬松的袖子就地一個翻滾,往宅子內堂跑去了。
沈嘉清咬牙氣道:“你她娘的別跑!”
喊著也跟了上去。
魚桂見狀,拿不定主意的問道:“小姐,現在怎么辦?”
溫梨笙撿起沈嘉清扔下的長劍撣了撣灰塵,看著面前快有兩層高的內堂:“方才沈嘉清鬧出的動靜太大,宅子里若是還有其他人,肯定也都聽見了,咱們再留在此處怕是會被人找來,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牛鐵生的信是沈嘉清的爹給的,沈雪檀雖然與她爹溫浦長是有恩怨的,但是他與溫浦長的態度不一樣,沈雪檀打小就寵溫梨笙。幼時溫浦長忙于官署之事,溫梨笙就時常跑去風伶山莊,沈雪檀都會擱置手里的一堆事,親自抱著她在山莊里玩。
一些別人爭破了頭的寶貝,就隨便丟給溫梨笙捏著玩,毫不夸張的說,溫梨笙能養成如今這般性子,沈雪檀要承擔絕大部分的責任。
所以沈雪檀送來的東西,溫梨笙都是十成十的信任的,她知道這個宅子里一定有可以解開她面前謎團的關鍵。
踏進內堂之后周圍一片空蕩寂靜,沈嘉清留下的聲音也消失了,不知道往何方去了。
溫梨笙抬了抬袖燈,照著面前的路,見往前走了十來步之后,地上的鋪的石板就消失了,變成了光禿禿的土地,她心覺疑惑。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看到面前豁然出現了一扇兩開的門,是正常大小的木門,門的兩邊都圍著半人高的柵欄,往兩邊延去。
走近了看,木門上已經斑駁不堪,看起來年代久遠,破舊而寒酸。
眼前的景象有些匪夷所思,魚桂轉頭想問問溫梨笙,只見她盯著木門眸光輕動,顯然是在思考,便沒有開口,保持安靜。
緊接著就聽見溫梨笙低語:“原來如此。”
魚桂順勢問道:“小姐可是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