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突如其來的動作造成了巨大的沖力,將毫無防備的謝瀟南整個撲在地上。
感覺到背摔上了堅硬的土地,也感覺到身上的人身體嬌軟,并不重的頭壓在他的胸膛上,腰身被兩條胳膊圈緊,謝瀟南心口的位置好像被她撞了一下。
只聽溫梨笙痛喊一聲。
謝瀟南心中一緊,剛才那一瞬間他看得分明,有幾柄直奔而來的利刃十成十會擊中溫梨笙的背部。
他抬手攥住了溫梨笙手腕,坐起來時將她往上一提,另一只原本摟著他腰的手就被迫撐在他胸膛上,他低眸問:“受傷了嗎?”
溫梨笙盯著那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睛,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親密無間,熱意用上頭,她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疼。”
謝瀟南身子略往前傾,看向她的背后,雪袍仍舊干凈無暇,沒有半點損破。
他心下了然,溫梨笙雖然確實貪玩,但她帶來的這身雪衣并不是為了單純的嚇唬沈嘉清,而是這衣裳本身就大有乾坤。
謝瀟南身上那股一直被她惦記的甜香撲面而來,繞在她的鼻尖上,讓她心頭一燙,立馬從他身上爬起來,像是掩飾什么似的在背上揉了幾下:“我沒事,這衣裳能擋刀刃,那些暗器傷不到我,就是穿起來太重了,行動不大方便。”
謝瀟南按了按心口,難怪方才那股力道那么重,一下就把他撲倒在地。
這種利刃并不算小巧,若是刺中身體定能狠狠的釘在骨頭上,所以來人攜帶的數量也不多。
全部扔完后就從墻頭上跳了下來,一人持著一柄長劍,呈兩面包圍式的朝中間逼近。
喬陵和席路隨身帶的武器都是短小精簡的,分別列在謝瀟南的前后兩邊,擺出隨時發動攻擊的姿勢。
溫梨笙目光掠過那一柄柄泛著寒光的長劍,一下就抓住了謝瀟南的小臂,踮著腳尖低聲道:“世子,咱們還是去內堂吧,等會他們打起來難免要傷及無辜。”
謝瀟南低頭看她,見她縮著脖子左右張望,她不會功夫,站在這被包圍的中央地帶,自然會心生緊張。
橫的時候是真橫,慫的時候也是真慫。
他想起溫梨笙瞪著眼沖他一臉兇相,又高舉雙手跪在地上高喊“世子息怒”的模樣,漂亮的眼眸中蕩開一層笑意,他道:“那你跟緊了。”
話一落便抬腿往前走,溫梨笙連忙跟上。
包圍而來的殺手見他倆要走,登時同時動作,分別朝著幾人飛快的發動攻擊。
謝瀟南反手抓住溫梨笙的手腕,加快了腳步。他步法邁得大,溫梨笙跟得踉踉蹌蹌,沖魚桂喊道:“魚桂,把劍扔給沈嘉清!”
聲音傳過去,就見內堂處飛出來一柄合鞘長劍,在空中極速的旋飛而去,沈嘉清踩著一人的肩膀借力一踢往空中跳去,輕而易舉接下長劍甩了劍鞘,鋒利無比的長劍挑著月光而下,一劍封喉。
溫梨笙很快就被謝瀟南拉著走回了內堂的檐下,身上沉重的衣裳加倍消耗她的體力,就這十幾步的距離她扶著柱子喘起來。
稍微平復后,她一邊脫身上的衣袍一邊道:“把我衣裳拿來,這袍子太沉了,穿著費事的很!”
魚桂聞聲便從食盒里拿出疊好的黑色外衣遞給溫梨笙:“小姐,這種寶貝也只有你會這般嫌棄了。”
“好用又方便的才叫寶貝。”溫梨笙脫去了雪袍之后只覺得一身輕松,再轉臉的時候,就發現有另一批人鬼魅一般從四面八方出現,疾風似的加入了戰斗。
那一批人皆身著雪白的衣裳,衣擺添了一抹鵝黃色,在光線不足的夜色下也極為醒目,動作狠厲而迅速,攻擊都是奔著一刀斃命去的。
是風伶山莊的人。
溫梨笙看到后笑了一下:“原來我們還有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