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張滿滿當當的字拿回去,溫浦長指定高興極了。
謝瀟南沒有說話,他竟然驚奇的覺得溫梨笙的這兩張紙確實能拿回去邀功,雖然這東西在尋常學生手中不值一提。
馬車一路行回謝府,就看到府邸門口停著幾輛馬車。
溫梨笙伸頭看了好幾眼,就看到馬車的輪子邊上有個小小的“賀”字,心道這竟然是賀家的馬車嗎?可是為什么會停在謝瀟南的府邸前?難不成賀家人也在謝府中?
她一路上都沒有問今晚要在謝府用晚膳的原因,本以為只是順道在這吃,卻不曾想原來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頓晚飯。
想起之前在賀家的遭遇,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跟在謝瀟南身邊,端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小聲問他:“世子爺,你說萬一等會要是打起來了,我是跑還是躲呢?”
謝瀟南瞥她一眼:“有點不一樣的選擇嗎?”
溫梨笙道:“我又不會功夫,留在這指定是拖后腿的,不過世子爺如果需要我的話,那我肯定愿意盡我的綿薄之力。”
謝瀟南道:“少說話,多觀察。”
溫梨笙嚴陣以待:“好,世子你說觀察誰。”
“觀察謝府的飯比不比得上那塊餅。”謝瀟南輕飄飄扔下一句,而后抬步往府中去。
下人侍衛見狀皆立定行禮,有人上前來報,說賀家人在正堂等候多時,溫郡守也于一刻鐘之前來此。
謝瀟南輕點頭,腳步未停,穿過庭院后走入正堂中,就見堂內溫浦長坐于正座的側位,下方兩邊坐著男男女女不少人。
溫梨笙悄悄掃了一眼,認出來的人中有上次去賀家的時候接待她的二房夫人,還有庶子賀祝元,余下的還有兩個看起來嬌嬌俏俏的姑娘和一對年歲約莫中年的男女。
謝瀟南方一進堂,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而后一齊站起來對謝瀟南行禮:“見過景安侯世子。”
他們這些江湖人平日里沒什么禮節可言,也沒有學過正兒八經的行禮,只按照自己的方式把恭敬表現出來。溫梨笙站在謝瀟南身邊,有一種這些人都畢恭畢敬對自己行禮的錯覺,很想抬手說: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但一見溫浦長在那頭站著,她又不敢造次。
謝瀟南抬了抬手,雙眸輕彎,俊俏的眉眼就染上幾分笑意,驅散了他周身的疏冷,仿佛一下子又變成了當初梅家酒莊那棵百年大樹之下,站在人群中那個翩翩有禮的少年:“諸位多禮,等候多時想必也餓了,一起用飯吧。”
溫梨笙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此刻是故意偽裝的,但她還是更喜歡這樣的謝瀟南,好像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賀家人應聲,由下人指引著陸續往側堂而去,賀祝元路過的時候溫梨笙小聲問他:“你怎么也在這?”
誰知道賀祝元跟不認識她似的,連眼皮子也不掀一下,擦肩走了出去。
溫梨笙正覺得疑惑,就見溫浦長走來,和藹的問道:“今日學習的怎么樣?又出這一頭汗,不是讓你走路規矩些,是不是又蹦蹦跳跳的?沒惹世子生氣吧?”
“爹,你問題怎么那么多啊?”溫梨笙納悶。
三兩句話一說,冤種父女露出了真面目,溫浦長舉手又想敲她腦袋:“你這逆子,就這般態度對你爹?”
溫梨笙縮了縮脖子,趕忙道:“我今日表現可好了,世子可以為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