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毅佯裝嚴厲:“哭什么哭,做了那種事還有臉哭,還不快給世子認錯!”
莊鶯身子一抖,站起來,哭哭啼啼正要開口,卻聽謝瀟南淡聲道:“她不該向我賠不是。”
莊毅聽聞眼睛一亮,立即說:“世子不怪你,還不快謝恩。”
莊鶯感覺她爹是會錯意了,一時間沒有開口,果然下一刻就聽謝瀟南道:“是該向溫郡守千金認錯,畢竟她是在溫梨笙的桌子上偷的東西。”
莊毅臉色一變再變,還沒接話,溫浦長就順驢下坡道:“是是是,你女兒肯定不知道那書是世子的才去偷來陷害我閨女,定然是以為那本書本就是我閨女的。”
“溫郡守言重,鶯兒只是好奇心過勝。”莊毅冷聲反駁。
“若是好奇心過勝那就好,我還以為是這孩子心眼壞,品行劣呢。”溫浦長依舊是笑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謝瀟南看在眼里,又看了看正一邊吃一邊看熱鬧的溫梨笙,眼中也染上些許笑意。
莊毅自知爭辯不過溫浦長,就索性道:“鶯兒快給溫家小姑娘道歉。”
莊鶯咬著下嘴唇,看起來極其屈辱,眼里還掛著淚,顫聲道:“溫梨笙對不住,我一時糊涂不該偷拿你的書,還望你莫跟我計較。”
說完莊毅抬手,遞上一個木雕盒子:“這盒子里是一對上好的玉鐲,當時給小姑娘的賠禮了。”
溫浦長看了看溫梨笙。
溫梨笙也不是多喜歡為難別人,既已賠禮道歉,莊鶯也被書院退學,那此事也可了結,她便點頭道:“下不為例哦。”
溫浦長抬手收下了木雕盒,笑道:“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左郡丞莫在意,也別過多苛責孩子。”
莊毅也笑得勉強:“那是自然。”
說罷就見溫浦長舉著空酒杯道:“都在酒里了,都在酒里。”
莊毅只得又給他斟酒,一臉肉痛。
接下來的說話內容又顯得無趣很多,溫梨笙吃飽之后坐不住,左看看又看看,瞥見窗外的石橋上掛著一盞盞燈籠,從高處看去還挺漂亮,她便跟溫浦長說去周圍轉轉。
溫浦長準了,她便自個從房中退出去。
魚桂還沒吃晚飯,她先去周圍找了個面館,給魚桂點了碗面,等她吃完之后兩人便沿著拱形石橋往上走。
天黑得徹底,這個時辰擱在別的街上還是很熱鬧的,但在這里卻基本上沒人,由于這附近一帶住的都是郡城里的富貴人家,所以隔一段距離便站著兩個侍衛守著,隔段時間會來回巡邏,保證治安。
橋上無人,夏風一吹環城河兩邊的大樹齊齊搖擺,空中都是樹葉響動的聲音,溫梨笙走在前頭魚桂跟在身后,行過一盞盞掛在上面的燈籠。
停在石拱橋的中心處,溫梨笙抬頭仰望著漫天繁星時,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傳來,仿佛帶著怒意,她一轉頭見是莊鶯。
“喲,這么巧?”溫梨笙心知她是故意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