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桂道:“方才小姐讓我揍她,我將她打了一頓,她逃跑了。”
溫梨笙道:“太好了,打得是重是輕啊?”
魚桂比劃了一下:“鼻子打得血流不止。”
她也不敢下手太重,若是真把莊鶯打得半死不活,那溫家跟莊家的事還不太好處理。
溫梨笙打了兩個噴嚏,咬牙切齒道:“活該,讓她推我下水,若是日后在街上碰到她了,我見她一次揍她一次!”
謝瀟南轉頭看了溫梨笙一眼,見她裹著自己的外衣瑟瑟發抖,說道:“快些回去,免得著了風寒。”
溫梨笙也從地上站起來,衣裳的水仍往下滴著,風一個勁的往墨色衣袍里鉆,她打個哆嗦對謝瀟南行禮道:“多謝世子舍命相救,日后若是得以回報恩情的機會,我定義不容辭。”
謝瀟南見她將自己的衣袍穿在身上時,長長的衣擺幾乎拖到地上,襯出她略顯柔弱的臂膀,神色也有些許緩和:“無事。”
溫梨笙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轉頭看向謝瀟南,欲言又止。
“說。”謝瀟南看出她的猶豫。
溫梨笙便指了指嘴:“唇上的血沒擦干凈。”
謝瀟南聞言又用手背擦了擦。
溫梨笙又覺得耳根一熱,這才轉頭快步離開了。
她渾身濕透,不宜在外面久留,便沒回酒樓中,徑直坐溫家的馬車回去。
路上魚桂突然嘆一口氣,說道:“幸虧是世子爺下去救的小姐。”
溫梨笙原本正把目光投向窗外思緒出神,聽到這句話便回過神來,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魚桂其實并不會水,若是方才真的跳下河來救她,極大的可能就是兩個人一同溺在水中掙扎,而謝瀟南身后還有喬陵,若是他讓喬陵下水救人的話,在水中發生的那件事必定就會非常棘手。
溫梨笙雖說平日里并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名聲,但一個姑娘家,在這種情況下與一男子肌膚相貼又唇舌相纏,如若傳出去,那溫梨笙基本上在沂關郡是找不到夫家的。
沒人會愿意娶她,哪怕她是郡守的女兒。
而讓溫梨笙嫁給謝瀟南身邊的隨從,那也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一件事,畢竟溫浦長也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狀元郎,皇帝欽點的朝廷命官,他唯一的女兒怎么能嫁給一個隨從呢。
溫梨笙知道魚桂心中所想。
當時的她睜不開眼睛,卻在第一時間抓住了謝瀟南脖頸上掛著的玉,摸到玉的一剎那她腦子里只有謝瀟南,想不出第二個人。
所以迫切的從他嘴里汲取空氣雖然是本能的求生行為,但其實也是得到了她心底的認可。
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她做不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