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心中頓時升起一頓煩躁,心道這狗賊屁事還挺多的,反正眼下這藥也給他下好了,要不直接轉頭出去算了。
正想著,她手腕一緊,腕間側面被一個帶著暖意的潤玉貼住,低頭一看是謝瀟南那只帶著墨玉扳指的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再一看,謝瀟南方才還顯得冷漠平靜的面容染上了一層煩躁,眉頭微微擰著,仿佛崩在了耐心的邊緣。
看著他臉色不大好,胡山俊身旁的姑娘也是個人精,連忙嬌笑道:“這位俊俏公子,您可千萬莫動氣,這妹妹確實瞧著面生,我不記得蓉媽最近有招什么新人進來,還是讓胡郎問問比較好。”
正在這時,桌上另一人開口了:“堂哥,還是叫這些女子都出去吧,世子不喜這種場合。”
溫梨笙覺得聲音耳熟,轉眼看去,見說話的人竟是胡書赫。
一時有些意外他也會出現這種地方,但轉念一想,胡書赫也是胡家人,他喚胡山俊堂哥,就說明胡書赫其實是胡家大房的人,出現在這里八成是因為他是謝瀟南和胡山俊的牽線人吧。
胡山俊瞅了他一眼,頗是看不上眼:“男人談事沒有酒和女人能有什么意思?”
“就是,哪有一群大老爺們坐著干聊的。”胡山俊的馬仔跟著附和。
謝瀟南雙眸沉沉:“你已經耽誤我不少時間。”
“別介啊世子爺,我這不是受父所托嘛。”胡山俊倒上一杯酒,笑嘻嘻道:“聽說你想跟我父親見面,不過我爹最近出城了,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說說,我再回去轉告我爹。”
謝瀟南聽聞,翹著嘴角輕笑了一下:“真想知道?”
胡山俊道:“那是自然。”
“即便知道之后人頭不保?”謝瀟南道。
胡山俊這回沒有那么快應答了,他看著謝瀟南,仿佛是想從他的表情上找答案,摸不準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而后胡山俊說:“我是胡家的嫡子。”
“笛子還是騾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分別。”謝瀟南說。
溫梨笙乍一聽還沒明白意思,而后忽然聽出謝瀟南是在取笑胡山俊,頓時沒忍住笑出了聲,笑了兩下之后又連忙低著頭忍住。
胡山俊惡狠狠的剜她一眼,沒好氣道:“世子若是這樣說的話,我是沒辦法將話轉達給我爹的。”
謝瀟南眼角攀上笑意,帶著些許瞧不起人的嘲諷:“那就躲著,看你爹能躲多久。”
胡山俊咬了咬牙:“那看來今晚的事沒得談了?”
溫梨笙想了想,忽而開口道:“說得對。”
胡山俊被她這沒頭腦的一句話說的愣住了,疑問道:“你說什么?”
溫梨笙腕上一用力,就掙脫了謝瀟南的手腕,笑著朝胡山俊走去:“我說,你說得對,男人談事怎么能沒有酒和女人呢。”
胡山俊一臉奇怪:“這都多久之前說的了?你耳朵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啊?有病就快去治。”
擱在平時,溫梨笙聽到有人這么對她說話,早就蹦著跟人干起來了,這會兒她忍著,走到了胡山俊的面前,動作緩慢輕柔,拿起酒壺給胡山俊的酒杯倒滿,說道:“我是有病,不過不是耳朵。”
她指了指心口:“是心病。”
胡山俊的目光隨著她的手動,見她一雙手白嫩纖細,看起來漂亮極了,他面上的煩躁頓時消散,端起酒杯一口就把溫梨笙倒得酒給喝光了,變臉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來的山水居啊?”
在一看,就見她小拇指有一截沾了酒水,粉粉嫩嫩的指甲泛著水光,便一把抓住要往嘴里送:“沾上了,我給你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