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俊被她氣得喘起粗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素問溫家的丫頭無法無天,什么事都敢做,卻從不知有朝一日能騎到他頭上來。
他揚手,讓自個的一幫小弟堵住了門:“小丫頭,既然你找來了,那我們就玩玩。”
“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家吧,話我就放這了,胡公子聽與不聽,是你自己的事。”溫梨笙對他不屑的揚起嘴角,笑了一下之后轉身就要離去,腳腕上的鈴鐺隨著她的步伐發出輕靈的脆響。
走到門口,幾人堵在門前不動,溫梨笙冷聲道:“滾開。”
幾人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見謝瀟南也站起身,朝著門處走來。
這次幾人不敢再攔,紛紛讓開,讓溫梨笙拉開門走了出去。
胡山俊見二人走了之后,在屋里發了好大的脾氣,先前坐他懷中的女人上前勸慰,卻被他抓著頭發打了一頓,一時間屋中哭鬧聲不止。
胡書赫起身,對胡山俊道:“堂哥還是快些回家將此事告訴三伯父吧。”
胡山俊遷怒于他,卻知道胡書赫是大房的心尖尖,不敢朝他動手,只怒聲嗆道:“我還能怕她一個小丫頭不成?”
胡書赫面色平靜道:“溫梨笙向來行事膽大,會做出什么難以預料,她既出現在這里,想必也是對堂哥做了什么。”
胡山俊正氣頭上,表情語氣沒一個好:“她還能怎么樣?對我下毒?”
說完他表情一僵,頓時想起了方才溫梨笙給她倒的那杯酒,神情迅速變得難看起來,甩袖大步出了雅間。
溫梨笙從那屋中出來之后沿著走廊走到盡頭,踩著樓梯下了二樓,就見二樓走廊中老鴇蓉媽站在欄桿處往下看,瞧見她下來連忙搖著扇子走來:“姑娘行事如何?可給你愛慕的郎君倒酒了?”
溫梨笙沒還沒回答,就聽見樓梯中傳來一聲輕響,她轉頭看去就見謝瀟南不知何時跟了過來,站再樓梯的拐角之處,頭頂懸著一盞暖黃色的燈籠,將他的影子投在梯間,面容看的不分明。
她想先去換衣服,便往前走了兩步,蓉媽追上來,扇子遮面笑著:“那是姑娘的如意郎君,瞧著可真是俊啊,我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男人比頭發絲兒還多,從未見過生得這般風骨的少年。”
想起謝瀟南的狗耳朵,溫梨笙連忙在唇上豎起食指:“噓噓噓。”
“哎呀放心,他聽不見的。”蓉媽笑著道:“要我說,干脆我給你找點東西,三個數就能把人藥倒,先拖上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其他的,這模樣瞧著也雍容華貴的公子哥,撈個妾室也是賺的啊。”
“別說了別說了。”溫梨笙小聲道。
蓉媽心說這姑娘膽子也太小了,隔了這么遠聲音又這么小,那公子怎么可能還聽見,正當她還要說話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聲音:
“什么藥三個數就能把人藥倒?”
溫梨笙和蓉媽同時被嚇了一跳。
蓉媽轉身喊道:“哎呀娘呀,小公子怎么走路沒聲呢?”
謝瀟南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在了兩人身后,看了搖著扇子的蓉媽一眼,又將目光放在溫梨笙的身上:“你今夜來此處,就是為了給愛慕的郎君倒酒?”
溫梨笙嘖了一聲,對蓉媽抱怨道:“我都讓你別說了,你不知道這個人的耳朵多靈,簡直就是狗……”
她及時閘住了聲音。
“狗什么?”謝瀟南眉尾輕挑。
溫梨笙笑瞇瞇的,打算混過去:“世子怎么在這呢?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出去。”
蓉媽一聽這聲世子,露出一個驚嚇的表情,不敢再留在此處,悄默默的往后退了幾步快速跑下樓去了。
廊中就剩下了溫梨笙和謝瀟南兩人,隔著欄桿往下就是一樓喧鬧笙簫之聲,在一個非常吵雜的環境里,溫梨笙卻奇怪的能聽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