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說這話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騙人,只是她覺得這時候的氛圍有些僵硬,所以想緩解一下。
實際上也沒人會相信她的隨口胡言。
謝瀟南昨晚是喝醉了,但沒醉到什么都忘記的地步,方才經喬陵一提醒,他就想起來大半。
他記得溫梨笙走進了昏暗的房間,然后點亮了屋中的燈,她就站在燈下,身上攏著溫暖的柔光,她走到面前來,伸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謝瀟南的視線里,好像只有她,其他的景物都變得昏暗模糊,唯有她的臉,她的眼睛十分清晰。
謝瀟南道:“你下來。”
溫梨笙從窗子上爬下來,小聲說:“我本來想趕在你醒之前把東西拿回去的,沒想到你起那么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謝瀟南一邊動作很慢的把鐲子取下來,一邊問:“為什么要趕在我醒之前?”
他昨晚睡得很好,甚至都沒有做夢,一閉眼就到了天亮,只不過醒來之后的感覺不太好,頭隱隱作痛。
溫梨笙走過來接下鐲子,說道:“我這不是怕你知道我半夜翻窗子進世子的房間嘛。”
謝瀟南道:“我昨晚喝得有點多。”
“我知道啊。”溫梨笙說:“喝多了挺好的,會睡得很香,不過醒得太早沒有休息好,會感覺有點難受,我讓人給世子煮些醒酒的東西吧。”
謝瀟南還是感覺頭疼,不過剛才醒來時的那股不悅已經消失殆盡,他起身將外袍披上:“不必,你先回去。”
面對他的逐客令,溫梨笙也不好留下,于是轉個頭又去爬窗。
“走門。”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溫梨笙連忙暗道自己糊涂,又轉身朝門外走,不經意瞥見謝瀟南正微微仰頭用修長的手指扣衣服上的盤扣,讓她頓時想起昨夜給他解衣服的時候。
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手指,走到外室推門出去。
天色已是大亮,有不少人起得很早,偶爾會從庭院前路過。
溫梨笙貪路近就沒從大門出去,翻著竹柵欄回了自己屋子。
謝瀟南正看著推開一半的門,喬陵就說話了:“那下次溫姑娘再爬窗的話,我要制止她嗎?”
謝瀟南睨他一眼:“這話還要問我,你是不是真打算回去喂豬?”
喬陵沒有再出聲,只是這個問題他依然沒有得到答案。
要不下次還是別管吧。
喬陵心想。
“備水,我要沐浴。”謝瀟南打斷他的思緒:“再備一張假面。”
喬陵應了一聲,轉身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席路靠在隔壁庭院的竹欄上,嘖嘖搖頭:“大早晨起來就開始忙碌,喬哥真是辛苦。”
喬陵轉頭沖他一笑:“別以為你就能閑著。”
席路笑:“我現在的主子可是溫梨笙,她什么都不讓我做,還給我每個月三十兩,舒坦吶。”
“是嗎?”不知道什么時候,謝瀟南突然出現在門邊,站在臺階上看他。
席路嚇一跳,趕忙站直,低頭道:“少爺。”
謝瀟南負手而立,聲音冷冷清清:“記好你的任務,若是辦砸了,就跟喬陵一起回奚京喂豬。”
席路立馬點頭:“記著呢記著呢,一刻也不敢忘。”
謝瀟南又道:“過來幫喬陵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