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仿佛還殘留著那溫涼的觸感,因失血過多,他的唇失了尋常的溫度,涼涼的。
好像有一股火從心底燒了起來,燒到脖子耳根,她感覺整個人都熱了起來,下意識用手指去撫摸那塊地方。
在風伶山莊的人找來之前,謝瀟南突然落下一吻在她的耳朵上,誰都不知道。
溫梨笙心一下亂了,抬眼就見神色如常,似乎沒發生方才的事一樣,她張了張嘴想問些什么,但身后傳來了叫聲,溫梨笙只得先讓人來扶著謝瀟南離開這地方。
回去之后沈雪檀就站在山莊門口,很多隨從守在邊上,手里拿著燈籠火把照得周圍燈火通明。
他看見謝瀟南狀態不好,連忙派人將他扶到屋子里療傷,溫梨笙本想跟進去,但在門口止住腳步,心知自己不會醫,就算進去了也沒什么用處。
她調轉了個腳步,朝沈雪檀走去:“叔叔,沈嘉清回來了嗎?”
沈雪檀方才神色有些嚴肅,聽見她的聲音之后眉眼軟化,溫聲道:“已經回來了,受了些小傷,不用擔心他。”
“那些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溫梨笙對現在的狀況一頭霧水,只能逮著個人就問。
沈雪檀沉吟了片刻,而后道:“你隨我來。”
她跟在沈雪檀的身后,進了另一個房間里,一進門就看到床榻上躺著個人,那人渾身都是血,幾乎要把床榻給浸透了,正閉著眼生死不明。
這人正是方才被溫梨笙捅了個對穿的洛蘭野。
她看到醫師正在給他治療傷口,皺著眉頭急忙問:“為什么要救他?他方才差點殺了我和世子。”
沈雪檀道:“你肯定對今晚發生的事情充滿疑問,實際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計劃沈嘉清那小子雖然參與了,卻并未告訴我。”
說著他一揮手:“把那小子喊過來。”
下人退出去,很快就將沈嘉清給帶來。
他已經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左臂的衣袖高高捋起,露出一個被包扎好的傷口,進門就問:“爹,什么事啊?我剛受了傷呢,怎么不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沈雪檀瞥他一眼:“事都沒說清楚你還想睡覺?今晚的事若是傳到溫舟之的耳朵里,你看他怎么教訓你。”
沈嘉清一想到溫郡守就打了個寒戰,抱怨道:“都怪梨子,都晚上了不好好睡覺,跑那種地方干什么,莫名其妙被卷進去了吧。”
溫梨笙一聽這話頓時一肚子火,跟面對謝瀟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她氣道:“那你參與計劃的時候怎么不跟我說一聲?若是我提前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去的!”
雖說她本來的目的就是胡家手里剩下那部分霜華劍法,胡山俊這次被殺,胡家肯定要把責任歸到溫梨笙身上,那半本劍法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的。
但溫梨笙覺得那些東西對謝瀟南來說用處似乎不大,若是謝瀟南本身就會霜華劍招的,且還會劍法上不曾記錄的四招,那要這本劍法純屬多余。
她合理懷疑謝瀟南之前在山洞里說的那些話是在安慰她罷了。
沈嘉清嘆一聲:“不是不告訴你,是我也是突然接到這個計劃的,今日擂臺比賽結束之后我去找席路切磋,他告訴我要切磋可以,不過要先辦一件事。”
溫梨笙知道沈嘉清并不是那種有求必應的人,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答應參與這個計劃中。
她問:“所以,你也知道世子會霜華劍法的事了?”
沈嘉清看向她:“你知道了?”
“方才在林子里,他與這人打架的時候用了‘云燕掠波’。”溫梨笙說:“看樣子不像是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