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門口依舊守著不少侍衛,只是與之前相比好像減少了幾個,溫梨笙下了馬車就朝謝府大門走去,吸去了上次的教訓,她打算先問一問這些守門的侍衛,謝瀟南在不在家。
誰知道剛走近,那些侍衛瞧見她之后就齊齊的朝她行了個禮,給溫梨笙嚇得一下頓住了腳步。
上回來這些人視若無物,仿佛壓根沒有看見她一樣,這次來剛走近就一起行禮,倒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溫梨笙道:“你們主子在府中嗎?”
打頭的侍衛畢恭畢敬的回道:“回姑娘的話,世子在府中。”
“那你去敲門通報,說我來找他了。”
侍衛頷首,應一聲是,而后對門里的護衛說了句話,緊接著幾人就一同走了出來,對溫梨笙點頭哈腰:“世子爺吩咐過,若是姑娘上門來尋,直接領進去就好,姑娘請進。”
溫梨笙就這樣被請進了謝府,而后帶著她一直走到正堂前,躬身道:“世子就在里面。”
正堂的門緊閉,還加了一層極其厚實的棉簾,顯而易見這里的嚴寒讓謝瀟南頗為忌憚,護衛敲了敲門:“世子,溫姑娘來尋。”
“讓她進來。”隔著厚厚的簾子,謝瀟南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繼而門被推開,棉簾被掀起,一股熱氣從里面撲來,溫梨笙抬步走進去,瞬間被里面的熱意給緊緊包裹,原本披著一身的寒霜在眨眼間凝出水珠,睫毛也變得濡濕。
正堂里沒有其他人,謝瀟南身穿素檀色的長衣,柔和的顏色讓他的容貌更為昳麗,墨黑的長發披著,頭上一根潔白如雪的玉簪在光下折射微芒,褪去了眉眼間的冷漠淡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溫柔。
眼下他正站在柱子邊,伸長手臂似乎在往上面掛什么東西,溫梨笙走過去,一下就從側面抱住他,雙臂環在他的腰上,臉貼近他的胸膛,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嘆道:“啊——是世子。”
他身上的所有地方都是溫暖的,與剛從寒冷中走進來的溫梨笙成鮮明的對比。
謝瀟南仍舊掛著東西,嘴邊勾起笑意:“怎么雪剛停就跑來了?”
溫梨笙收緊手臂,將他抱得緊緊的:“還不是因為太想你了,真是一刻都忍不了。”
他將東西掛好,垂下來的手臂順勢將她擁進懷中,低頭看見她睫毛沾了水珠,就用指尖輕撫了一下,水珠站在謝瀟南的指尖上,他道:“外面這般寒冷,為何不多穿些?”
溫梨笙仰臉沖他笑:“不冷,我想見世子的這顆心是火熱的,所以一點都沒感覺冷。”
她仔仔細細的看著謝瀟南的眉眼,雖說才三日沒見,但溫梨笙確實覺得非常煎熬。起初她那種感覺只是淡淡的,到后來就十分猛烈,抓心撓肝的想見謝瀟南,恨不得立馬出現在他面前。
如今總算見到,她才感覺舒服不少。
謝瀟南將手貼在她的臉頰上,溫暖的掌心將冰涼的臉慢慢捂熱,白皙的臉上也生出淡淡的緋紅,他道:“日后想我的時候多抄幾篇文章。”
“那可不行。”溫梨笙當即不贊成道:“掛念你本就是一件美好的事,不能跟煩惱的事掛鉤。”
謝瀟南輕輕哼笑一聲,忽而低下頭,向她湊近一些:“你上回說讓我給你的補償,還作數嗎?”
溫梨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想到三日前在學堂上,她說笑時讓謝瀟南親她兩口做補償,沒想到謝瀟南現在還記得。
她不過是逞一時之勇,現在提起哪還有那個賊膽:“世子也知道我經常出爾反爾。”
謝瀟南的眸光好像逐漸變得晦暗,摻雜了一種濃濃的情愫在其中,他定定的看著溫梨笙,離她越來越近:“但是在我這里,耍賴沒用。”
溫梨笙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肩膀,但因為被他抱在懷中,雙臂將她桎梏,她并沒有退路,只得看著謝瀟南的頭越來越低,眼眸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