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和謝瀟南回去的時候,前面已經鬧翻了天,一樓的大堂極其哄亂,桌椅也被抽翻好些,酒菜灑落一地。
就見沈嘉清將一個瘦小的男子掐著衣領按在柱子上,滿臉兇惡。
那男子嚇得要死,給沈嘉清提起來,腳尖堪堪踩在地上,喊道:“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簡直目無法紀……”
還沒說完沈嘉清拽著他往旁邊一摔:“干什么?當然是揍你!”
男子在地上滾了兩圈,還沒爬起來,沈嘉清就壓過來要打他,席路上來攔了一下:“算了吧沈小公子,你這一拳打下去,指定把他骨頭都打折。”
“打折了正好,讓他日后長個記性,別一張嘴就亂說話。”沈嘉清在動手打人的時候,基本上是不聽勸的,他覺得有些人就該打,說什么都沒用,只有拳頭最有用。
溫梨笙大喊一聲:“沈嘉清!住手!”
沈嘉清抬頭看她一眼,拳頭終是沒有落下,而是站起來,將身上的銀票小金錠全拿出來,一股腦的砸在地上的男子身上,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小爺不缺銀子。”
溫梨笙走過去,見滿地的狼藉,客人也走了大半,還余下一些站得老遠看熱鬧的,而阿羅老板則在一邊嗑著瓜子看得十分起勁,一見沈嘉清掏出一堆銀票金子砸出來,眼睛都直了,不停的哇哇。
被打的男子見終于有人上來主持公道了,立馬扯著嗓子道:“這人是個瘋子!吃得好好的,他突然過來掀了我的桌子!還把我按在柱子上揍我!這朗朗乾坤天理何在?川縣還有沒有法紀了?”
溫梨笙瞧了一眼這滿地的狼藉,差點忘記了,沈嘉清也不是個老實的主。
他的破壞能力比她還要厲害一些,有時候一個錯眼沒看住,他就能把周圍攪得天翻地覆。
眼下她就和謝瀟南離開一會兒,沈嘉清就鬧上了,且喬陵站在邊上笑瞇瞇的看著,完全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而席路似乎嘗試過,但沒成功。
“怎么吃得好好的,突然動起手來了?”溫梨笙問。
沈嘉清指著地上的男子,氣道:“這個王八犢子說我是靠著美貌迷惑這酒樓老板的那種人,身上穿得光鮮亮麗,其實兜里掏不出一個子兒,我沈嘉清長那么大,頭一次聽到別人說我吃軟飯。”
他對溫梨笙道:“梨子,你說這種情況,我能不讓他嘗嘗我的拳頭有多硬?”
溫梨笙幾乎立即就被說服了,義憤填膺道:“有人說你吃軟飯那還得了?臉給他打腫,牙給他敲掉兩顆!”
男子本以為來了個勸架的,卻沒想到這姑娘臉色一變,立馬成了同伙。
溫梨笙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摔裂的桌腿,遞給沈嘉清:“就用這個打吧,好使。”
沈嘉清接過桌腿比劃了兩下,看起來很是滿意:“果然好使。”
嚇得地上的男子大喊道:“有沒有人來管管啊!”
聲音刺耳尖利,溫梨笙踢了他一下,兇道:“閉嘴,要是怕挨揍,嘴巴就不要那么賤。”
正說著,謝瀟南穿過一片狼藉停在溫梨笙身邊,開口道:“把東西放下。”
沈嘉清就把手上的桌腿扔到地上,對溫梨笙道:“我就說了別用桌腿兒吧,別不小心給人打壞了,你非要我用。”
溫梨笙震驚的瞪大眼睛:“沈嘉清,我把你當好兄弟,你擱背后捅我一刀?”
沈嘉清小聲道:“萬一小師叔回頭跟溫大人告狀,我不就完蛋了嗎?你也知道你爹最喜歡小題大做,心眼子小,搞不好因為這點子小事他會把我趕回沂關郡。”
溫梨笙道:“要不我替你頂著?我就說這桌子是我掀的,菜是我砸的,人是我打的,夠意思不?”
“太夠意思了,你簡直就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沈嘉清當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立馬咧個大白牙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
下一刻就被捏住了手腕,就見謝瀟南把他的胳膊從溫梨笙的肩膀上摘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說:“我會告訴溫郡守這些東西都是你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