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鮮少碰到這種能跟她正面囂張的人了,但由于這里是川縣,且謝瀟南正在認真忙事,她不想鬧事,便道:“滾遠點,別在這里閑逛。”
那姑娘卻道:“我想去哪里去哪里,這又不是你的地盤。”
溫梨笙心說這還真是我的地盤,她對上方的衙役指揮道:“把這人叉走。”
衙役應聲而動,拿著手中的長木棍朝那姑娘靠攏,還沒靠近,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們就是來這里看看,也犯事兒了?”
溫梨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往后退了兩步伸長脖子往上看,就見后面走來一個女人,高挑的身姿和肆意的笑容,往邊上一蹲,與溫梨笙對上視線,她抬了抬手:“喲,這不是二妹嗎?”
阮海葉。
溫梨笙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
先前謝瀟南燒了火狐幫的糧倉,又在那日晚上重傷阮海葉,火狐幫就此就散了,本以為阮海葉會被抓進牢里鎖起來,卻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與一個外族姑娘混在一起。
溫梨笙揚起個笑容:“有些日子不見了,我的好大姐。”
阮海葉也在笑:“你當初可是把我害得不淺啊。”
“你現在不也好好的嗎?”溫梨笙不以為意:“再說當時我也是被你拐上山的,所有事情都是被迫。”
阮海葉道:“確實如此,我也是活該,會被你給蒙騙。”
溫梨笙點頭:“你倒是想得通透,不過你怎么敢在這大街上招搖的?不怕又被抓起來?”
阮海葉道:“我可是被正經釋放的清白之身,怎么就不能在大街上走了?”
溫梨笙翻個白眼:“得了吧,你這人一看就是渾身不正經,往你身上一查指定能查出不少燒殺搶掠,作奸犯科的罪。”
“你這張嘴還真是厲害。”阮海葉也沒有惱怒,依舊是在笑。
她旁邊的那姑娘倒是忍不住了,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刀,在手掌轉了幾下:“此人出言不遜,我割了她的嘴,給她個教訓。”
溫梨笙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這姑娘竟這般心狠手辣,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如常,似乎在說一件很是平常的小事。
阮海葉伸手,一把將她攔住,斜睨她一眼:“你敢動她,就算是張雙翅膀也難逃此地。”
姑娘不信:“就憑這個雪球只能扔一丈之遠的人?”
阮海葉下巴一抬,指向一旁:“看見他沒有。”
那姑娘順著方向看去,就見下方往左約莫二十來步的距離,站著一個身著墨色大氅的冷峻少年,此時正盯著她們,眸光平靜中顯出幾分冷漠,瞧著不過是一個模樣英俊,衣著華貴的少爺,卻渾身上下寫滿了不好惹。
姑娘心中一凜,在謝瀟南俊美的面上多看了幾眼:“那是誰?”
“是你絕對惹不起的人。”阮海葉伸手,將她的小刀拿過來,別在她的腰間:“把這東西放好,別再隨便拿出來,否則你腦袋掉了,我是不負責送回去的。”
溫梨笙倒是沒聽清她倆在私語什么,反而是注意到了阮海葉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個花花綠綠的銀鐲,銀鐲上串了鈴鐺。
她瞬間想起,阮海葉的手腕上確實是有這么一個串著鈴鐺的銀鐲的,從之前她被迫抓上山的時候,她手上就已經有了。
只不過她當初一直想著如何快些下山,并沒有留心這個,且又因為許久沒見,早就將此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