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路沒想到她學得那么像,在謝瀟南的身后悄悄沖溫梨笙豎起大拇指。
謝瀟南皺了皺眉頭,而后說:“那是因為喬陵有個堂親在奚京開養豬場。”
難怪謝瀟南總是用這個威脅喬陵和席路。
溫浦長接過了東西,對謝瀟南道:“世子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勞累。”
謝瀟南一夜未睡忙到現在,也覺得有些疲,頷首道:“溫大人辛苦。”
隨后帶著席路離開了溫府,沈嘉清對溫梨笙道:“梨子,我方才來的時候看見路邊有個販攤買的花燈特別好看,咱們去買兩個晚上玩。”
溫梨笙這會兒心情正好,催著他道:“走走走,去瞧瞧。”
兩人一前一后結伴出了溫府,沈雪檀見他們都走后,轉頭疑問道:“你真的要去奚京?”
溫浦長拿著掃帚繼續清掃著地上的雪,狀似無意道:“為何不去?”
“當初給你派任務的是先帝,如今先帝已經駕崩,你再回去那還能撈到什么賞賜?”沈雪檀似有些不贊同。
雖說溫浦長當初的確身負皇命而來,不過王位更替,現在的皇帝買不買賬還另說,怕就怕溫浦長千里迢迢回了奚京什么也撈不著。
然而溫浦長卻道:“誰說我是去奚京要賞賜的?”
沈雪檀微怔:“這話何意?”
溫浦長掃著地上雪,緩聲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也是為了溫家罷了。”
沈雪檀好整以暇站著,看了他好一會兒,而后說:“利?什么利?你不過就是看上那世子,想誆他給你做女婿而已。”
溫浦長的手一頓:“竟然被你發現了?”
“你都寫在臉上了好嗎?”
“沒辦法,我這逆子不爭氣,只能靠我親自出馬。”溫浦長道。
“胡說八道,小梨子比誰都爭氣。”沈雪檀說著就走上前,一把奪過溫浦長手里的掃帚直接用手折斷:“掃什么掃,一年到頭不見你掃一次,大過年的倒還裝模作樣起來了,街頭有光著膀子耍雜技的,瞧瞧去。”
溫浦長看一眼被生生撇斷的掃帚,沉了一口氣道:“你和你那個文盲傻兒子什么時候能少來點溫府?”
沈雪檀哼笑一聲:“那可不成,你十幾歲時就是個孤兒了,我若不來看看你,小梨子連個過年給壓歲錢的人都沒有,多可憐。”
走了兩步,他又道:“且我兒子說要給你養老送終。”
“我謝謝他,”溫浦長氣道:“成天在家里咒我死呢吧?”
每回過年沈夫人都是要回娘家的,沈雪檀就帶著沈嘉清往溫家跑,因而知道溫浦長年少成孤兒,這些年都孤苦伶仃只有一個女兒在身邊,沈夫人也體貼的很,有時候過年也不回娘家,而是跟著一同去溫府玩。
沈嘉清帶著溫梨笙去買了花燈,兩人又在街上隨便打轉,由于今日是大年三十,是整個沂關郡一年里最熱鬧的一日,所以從街頭到街尾全是喧鬧之聲。
但其實更熱鬧的還在晚上,有時候一條繁華街道能被圍得水泄不通,走路都極其費勁。
溫梨笙與沈嘉清在街邊逛了一會兒,就找了飯館隨便吃了些東西,街上的人逐漸多起來,又到處是放鞭炮的,兩人玩累之后就回了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