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抬眸看著她,片刻后才說:“你不需要入鄉隨俗。”
溫梨笙開心的笑起來。
謝瀟南又道:“方才誰跟你說奚京的姑娘都不這么戴的?”
亭中那個姑娘臉色劇變,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就見溫梨笙轉頭明晃晃地指向她:“是這位姐姐。”
謝瀟南眸光清冷地瞥她一眼。
涼亭中安靜得很,沒人在這時候說話,女子臉漲得通紅,尷尬得雙手不知道怎么擺:“世、世子……”
謝瀟南卻沒打算聽她說什么,視線很快轉開,復又回到溫梨笙的臉上,又說了一遍:“出來。”
溫梨笙撐著欄桿,直接從上面翻下來,粉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落在謝瀟南的身邊時沒站穩,他伸手扶了一把,“又是爬樹又是翻亭子,下回直接上屋頂揭瓦?”
溫梨笙就說:“也不是不行,不過謝府的屋頂太高了,你得給我找把梯子。”
“給你找梯子然后讓你揭我家的屋頂,”謝瀟南疑問道:“你覺得我的腦子跟你一樣了?”
“就是,小師叔你別理他。”沈嘉清從一旁走過來,“你可以把梯子給我,我幫你看看房頂上有沒有什么缺漏的地方。”
“謝府還沒窮到房頂漏水的地步。”謝瀟南說。
周秉文一邊笑著一邊從涼亭里走出來,招呼著梁懷瑾謝晴一起:“走走走,此處人多,聊天不方便。”
謝瀟南就將幾人帶著往后院走,亭中剩余的幾人齊齊目送著他們離去,半晌后才有人發出了不爽的聲音。
溫梨笙轉頭看了眼亭中的人,回過頭的時候想,奚京與沂關郡其實在某些地方也是有些相同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人們都會絞盡腦汁擠破了頭的攀權附貴,即便是周秉文謝瀟南這種人看著就很難相處,很難接近,但他們仍然前仆后繼。
結交了他們,就等于結交了日后這大梁站在最頂端的那一批勢力,受些冷落又有什么關系呢?
溫梨笙突然嘆一口氣,走在前頭正與周秉文說話的謝瀟南聽見了,偏頭看她一眼,見她低著眉眼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說話也停了一停。
周秉文注意道他這細枝末節的神色變化,笑了一下而后轉頭對溫梨笙道:“溫姑娘,我也可以叫你梨子嗎?”
“可以。”“不行。”
謝瀟南與溫梨笙同時開口。
溫梨笙驚訝了一下,望向謝瀟南:“他們都叫我梨子。”
“叫她溫梨笙。”謝瀟南仿佛沒聽見她那句話,對著周秉文道。
“為什么要連名帶姓的叫我?”
“這是禮節。”
溫梨笙:“那我也可以叫世子謝瀟南嗎?”
謝瀟南:“隨便叫。”
溫梨笙小聲嘀咕起來:“也不知道之前我一叫謝瀟南,是誰瞪著我讓我改口叫世子。”
謝瀟南一時無言。
周秉文哈哈大笑,“那我便叫你溫梨笙,免得有些人找我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