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孫家經常炫耀的那個,在奚京當武將的表親。
男人名為董廉,在奚京是個從四品的武將,如今四十余歲。
他打量溫梨笙片刻,問道:“這是何人?”
孫鱗很是恭敬道:“這姑娘是沂關郡的,先前來過我家赴宴,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在此地。”
說完他朝溫梨笙問道:“難不成,你是知道我要來奚京,所以一路跟來的?”
溫梨笙聽了這話,又是驚訝又是覺得荒唐,忍不住笑出聲:“你不知道世子回來了嗎?”
“什么?”孫鱗愣了一下。
“世子啊,昨日才回的京城,昨晚上還辦了接風宴,你沒收到消息?”溫梨笙歪著頭,面帶疑惑地問她。
孫鱗自然聽說了,但那場接風宴他是沒有資格去的,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世子回京,與你有什么關系?”
“與她沒關系,難道與你就有關系了?”謝瀟南的聲音突然從孫鱗背后響起,直接把人嚇得渾身一震,轉頭就見他站在旁處,嘴角牽著冷漠的笑。
董廉匆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拜見世子。”
孫鱗匆匆忙忙彎腰,慌張認錯:“小民不敢。”
謝瀟南沒搭理他們,沖溫梨笙看了一眼,溫梨笙便繞過孫鱗走到他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帶著往里走:“世子,怎么這奚京什么人都有啊?真的好奇怪哦。”
謝瀟南冷硬的聲音變得輕緩:“那不是你們沂關郡的人嗎?”
溫梨笙愣了一下,接著道:“是哦,沂關郡的人來了奚京,果然會變得奇怪。”
謝瀟南笑了一下:“說來說去,總歸是奚京的不是。”
兩人說著走遠了,董廉孫鱗才站直身,兩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半晌后訕訕離去。
這樓中的早飯種類樣式非常多,擺在桌上令人賞心悅目,進屋的時候沈嘉清已經開吃了,霍陽拿著筷子不敢動手。
只有他們這些同齡人在的時候,謝瀟南是沒有那么多規矩的,也不像從前那般計較,面色如常的坐下開吃。
讓溫梨笙頗為意外的是霍陽,他看起來膽小謹慎,但卻是吃得最多的,撐得站起來都費勁,見他笨拙的樣子溫梨笙忍不住偷笑。
這小子倒是學聰明了,再怎么樣還是先填飽自己肚子,不像剛出事那會兒不吃不喝。
出了酒樓之后,幾人就在奚京中閑逛。
奚京占地非常廣闊,從街頭走到結尾都把溫梨笙累得夠嗆,以往她在沂關郡連逛幾條街都不在話下。
瞧見她呼呼喘起,謝瀟南就會選個地方讓她坐下來休息,自個在一旁站著,沈嘉清逮著霍陽在四處閑逛,等溫梨笙休息好了幾人再往前走。
行過鬧市街頭,許多景色印在溫梨笙的眸中,漸漸與她夢境中的重合,她能夠分辨出路如何走,往什么方向會到什么地方,甚至對哪條街上有什么出名的商鋪也記得清楚。
想起夢中反復出現的那棵樹,溫梨笙轉頭問道:“世子,奚京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樹?”
這問題很是沒頭沒腦,謝瀟南眉梢輕動:“這里到處都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