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看向溫梨笙:“平日里藏得這么緊,今日可算是帶出來了。”
謝瀟南哼笑一聲:“我可沒藏,她自個都整日往外跑,每回還要上街去找。”
溫梨笙也學著溫浦長的樣子行禮,再抬頭望去時,就見座上一身常服的皇帝,想起去年在沂關郡,他還站在謝瀟南身邊,像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不喜歡說話,大部分時間都在旁聽。
沒想到如今竟成了皇帝,說起來她也是跟皇帝一起游過街的人。
梁懷瑾又將目光移到溫浦長身上,說道:“溫侍郎,在奚京一切可還習慣?”
溫浦長拱手回道:“多謝皇上垂愛,臣在奚京一切尚好,只不過就是差事太少,平日里總是清閑。”
梁懷瑾笑道:“別人都是事越少越好,溫侍郎倒是恰恰與旁人相反。”
溫浦長道:“臣是忙碌習慣了。”
梁懷瑾就道:“先前給你提位之時朕應允過你,只要你想回沂關郡隨時可回,若是在奚京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大可跟朕說就是。”
溫梨笙聽聞轉頭看了一眼父親,心說這老頭先前還裝得那么可憐,說要摔斷腿跟皇上請辭,實際上皇上自個都給他留了后路。
梁懷瑾問了兩句之后,三人便依次落座,桌上擺著好菜好酒,還冒著熱氣,整個大殿之中歌舞不斷,交談喧鬧不絕于耳。
梁懷瑾與謝瀟南關系最好,自然有很多話要說,溫浦長落座于謝庚的隔壁,這兩人維持了十幾年情誼的同僚也聊得正歡,溫梨笙夾在中間也不知道該跟誰說話,只得一邊吃著菜,一邊聽他們聊天。
起初梁懷瑾與謝瀟南就隨便聊了些家常,酒宴過半,殿中的曲子換了一首又一首,溫梨笙因為太過無趣慢慢地就開始有了困意,打了兩個哈欠,正昏昏欲睡之時,就聽到梁懷瑾說道:
“晏蘇,如今大梁內憂已平穩,江山尚穩固,但外患問題仍然存在,從你先前上報的消息中看,諾樓國對大梁國土虎視眈眈,薩溪草原上的數眾游牧族也有不少存著反心,依你看,該如何解決?”
溫梨笙聽到后一下就清醒了,想起被放回諾樓國的洛蘭野,前世諾樓國是趁亂攻打了北境的邊疆地帶的,但他們運氣不大好,正趕上謝瀟南軍隊的鼎盛時期,正巧駐扎在北境邊沿地帶,諾樓國都還沒跨過薩溪草原,就被打得抱頭鼠竄。
后來諾樓國元氣大傷,洛蘭野心存不敢才指使人對她下毒,一路帶回奚京,想與謝瀟南談判。
當時的結果就是,洛蘭野毀了能夠為謝瀟南正名的所有證據,但同樣也死在了謝瀟南的劍下,諾樓國自那以后就沒了聲音。
而今世因為她的摻和,事情發生改變,大梁尚是昌盛安寧,諾樓國沒有可趁之機,但洛蘭野還活著,在暗處里盯著大梁的北境,這是仍然沒有解決的外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