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騎馬去呢?”
“那我就抱在馬腿上。”
“我坐船去。”
“那我就綁在船槳上。”
謝瀟南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臉,只覺得她噘著嘴氣呼呼的樣子頗為可愛:“你綁在船槳上豈不是淹死了嗎?”
溫梨笙側了側臉,掙脫他的手,輕哼一聲:“總之你不可能丟下我。”
“我怎么可能會丟下你。”謝瀟南斂起眼眸,將她垂在邊上的手握起來攥在手中,與她十指相扣。
溫梨笙心中一暖,知曉他是故意逗自己的了,氣得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就聽他開口:“嗯?怎么指尖有些涼,是不是穿得衣裳不夠?”
她嚇得趕忙道:“跟衣裳沒有關系,再穿我就胖成球了。”
謝瀟南笑著與她說了幾句話,又轉頭繼續跟梁懷瑾交談,剩下的時間里,謝瀟南的手始終攥著他,只有夾菜或者喝酒時才會暫時松開,但隨后又很快將她拉住,一直不放開。
年宴鬧到很晚才散,出門的時候殿門口放了煙火,一朵朵火花在空中炸開,聲音震耳欲聾,在漫天的飛花之下,大臣們前前后后地離開大殿,朝著乘坐馬車的地方走去。
臨走時梁懷瑾留了一下謝瀟南,便讓溫梨笙先去殿門口等著,溫梨笙就站在盛開的煙花下,仰頭朝夜幕看去。
這種時候就難免會比較,想起去年過年的時候在沂關郡看到的那場盛大的煙花秀,當時因為站在高塔上,能將煙花看得極為清晰,就好像是在頭頂上炸開似的,滿眼都是細碎的火花,看起來美麗極了。
雖說現在皇宮里放的煙花也是漂亮的,但溫梨笙卻覺得始終比不上她去年所看的那場。
想起皇帝要派謝瀟南前往北境,她心里就極為高興,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傻笑起來,腳尖在地上踢踏著,挑起堆在一旁的碎雪。
正高興時,旁邊傳來陌生的聲音:“這不是前段時間嫁進謝家的溫小姐嗎?”
溫梨笙轉頭,就見一個打扮艷麗的姑娘徐徐走來,面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姿態端莊地往她面前一站:“或者說,該叫你謝夫人?不過侯府好像有一位謝夫人了呢,叫你溫小姐不介意吧?”
溫梨笙翹著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你可以叫我謝少夫人,府上的人都這么叫我。”
那女子用眼眸上下打量她,難掩嘲諷之意:“我先前聽聞北境的女子性子直爽,面容姣好,如今一看倒看不出你像北方人呢。”
溫梨笙說話就相當不客氣了,也不會拐彎抹角:“我也瞧不出你身上有什么可取之處,打扮得太艷麗了,牡丹花跟你相比都顯得素雅很多,我想問問你,為何在身上裝飾那么鮮艷的顏色,你自己覺得好看嗎?”
那女子臉色一僵,大概是沒想到溫梨笙臉上帶著笑容,說話還這般直白,干咳兩下,說道:“溫姑娘,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是長久不了的,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就轉身要走,似乎只是看著這會兒溫梨笙身邊沒人,所以才來啰嗦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