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問:“若是她執意要去尋溫郡守該如何?”
游宗道:“那便不讓她去唄,將她鎖在家中。”
謝瀟南道:“不是你女兒,你不心疼是吧?”
游宗奇怪:“那她也不是你女兒啊,你為什么心疼呢?”
謝瀟南眉眼一沉:“你今日的話格外多,是不是好些日子沒有訓練了?若是閑得厲害,就跟著他們一起訓練。”
游宗立即選擇閉上嘴,將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士兵身上,不再與謝瀟南多話。
雖然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是這位世子大人不愛聽,也沒辦法。
謝瀟南揉了揉肩膀,問道:“昨日抓的人審問過了嗎?”
游宗道:“還跟之前一樣,什么都問不出來的,不過那個叫阮海葉的倒是什么都說,基本上她知道的全部托出了,并不像是為諾樓效忠的人。”
謝瀟南點頭:“北境之地很多人都不是為了‘忠’字,不過是緊著自己的利益,她應該是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才與諾樓國的人混在一起,作為籌碼她肯定還將重要的事保留,你轉達給她不管什么東西我們都應允,只管讓她將所有事情說出來就是。”
游宗應了一聲是,站了一會兒,又道:“世子,眼瞅著就快過年了,伙食也該好點了吧?從溫家搬出來的東西也清點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伸頭朝院中看了看,確認溫梨笙沒有出來之后,才壓低聲音道:“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么錢和寶貝,有一部分還是風伶山莊給溫姑娘當嫁妝的,這些東西變賣成金銀,夠咱們一路打進奚京的了。”
“沒有人會嫌錢多,昨日耽擱了事情沒去于家,今日吃過午飯就帶著人去,再給咱們軍用添一筆。”
游宗完全沒意見,這種搶劫當地奸商的事他最拿手。
謝瀟南交代了幾句,便要去城門一趟,游宗就看了會訓練的士兵,轉身進了庭院之中。
溫梨笙坐在房中,正琢磨著給溫浦長回信,一筆一劃寫得極其認真。
她自幼不愛讀書,溫浦長雖氣她不思進取,卻從不會重罰,但偶爾她若是念了什么文章,寫了什么好看的字,溫浦長就會特別高興,甚至想將她的字裱起來掛在墻上。
溫梨笙想,若是她寫得端正整潔,爹看見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寫著寫著就有了困意,張嘴打了一個大哈欠。
她昨晚沒有睡好,一直因為擔心她爹的事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吧,一大早又被打鐵的聲音吵醒,叮叮當當地直往腦瓜子里鉆,等她爬起來一看,竟然是游宗掄著個鐵錘站在院中,敲著一把劍。
溫梨笙見他賣力又認真,沒好意思打擾他,醒了之后就沒再睡,到現在竟感覺困得厲害。
魚桂見狀就勸道:“小姐,休息會兒吧,左右這會兒沒人打擾你。”
溫梨笙點點頭,將信寫完,最后一句落上“期待早日與爹相見”,而后擱下筆等著筆墨晾干,將信放進信封之中,寫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才將信放在桌邊,等著謝瀟南回來之后將信給他。
忙活完這些,她就躺到床上睡覺去,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精力和心情都恢復得很好,之前的陰郁情緒一掃而空,主動跑去了膳房門口敲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