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不是清閑。”溫梨笙道:“我是完全沒有事情做。”
謝瀟南想了想,見她好像確實閑得厲害,于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宅中掛紅燈吧,今日過年,正好添一添喜慶熱鬧。”
左右她也無事,于是欣然應允,吃過飯后就開干,謝瀟南讓人將買好的紅燈籠都給她,她便從入門的地方就開始掛。
孫宅之前為了籌備與溫家的婚事,整個宅子都掛上大紅燈籠,還貼了很多紅雙喜,只是后來謝瀟南住進來之后,就將那些東西給全部清理掉了。
也沒人幫她,溫梨笙就自個慢慢掛著,掛到前頭大堂的時候,謝瀟南就帶著手下的士兵一同往外走,一群身量高大的男子排列成隊,齊步走時顯得頗有氣概,溫梨笙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世子也要去忙了嗎?”
謝瀟南腳步頓了一下,目光落到她凍得泛紅的手指上面,說道:“出去巡邏,你掛這些就夠了,剩下的讓他們回來掛。”
溫梨笙哦了一聲,然后目送眾人出了孫宅。
原本她還在納悶,怎么進城那么多日沒見他帶人巡邏,偏偏到了年三十去巡邏?
后來才發現,這只是他隨口的一句糊弄話罷了,他當然不是帶著人去巡邏的,一直到了晚上都不曾回來,年三十的夜晚,家家戶戶都極為熱鬧,只有孫宅是極為清冷的,除卻幾個守在門邊的護衛之外,宅內竟然只有一眾下人和溫梨笙。
去哪了呢?
溫梨笙站在檐下抬頭看,從晌午到晚上,她和宅中的下人們一起將燈籠都掛好,現在一點亮整個院中都是紅彤彤的光,連雪都染上了顏色。
魚桂站在她身后,見她站了好久,就說道:“小姐,回房去吧,瞧著世子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溫梨笙驚道:“誰說我在等他?”
魚桂就說:“難道不是嗎?話本里那些新婚夫人,都是這般站在檐下等待夫君歸來的。”
溫梨笙抬起手暖就敲她:“胡說八道,我揍你!”
主仆倆在檐下追打了一會兒,溫梨笙還是沒有回房,就站在外頭看著,直到雪勢漸漸變大了,她才回去抱著暖爐躺著。
以前的年三十總是熱鬧的,雖然溫家人少,但那時候沈嘉清還在,光是跟溫梨笙拌嘴吵架的聲音就能把溫府的房頂給掀起來,后來沈嘉清走了,沈雪檀也走了,溫梨笙才感覺到溫府確實是人丁稀少,逢年過節只有她和她爹兩個人,日子實在是無聊。
原本以為今年的年三十能跟著一大群篡位的反賊一起過,會有趣很多,溫梨笙老早就對今日抱有期待,所以才起了個大早在院中敲著鑼,宣告著過年了。
只是沒想到這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孫宅竟然沒人了,這次連她爹也不再,就只剩下個魚桂了。
溫梨笙坐在暖爐邊上,忽然問:“魚桂,你說是不是謝瀟南帶著他那幫士兵去什么秦樓楚館找樂子去了?”
魚桂問:“小姐怎會如此想?”
溫梨笙道:“年三十嘛,總是與年中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樣,謝瀟南肯定也會給手底下的人好好放松放松的,我先前就聽說過,軍營里的男人常年在外頭打仗吃苦,有時候連續幾個月都在野外生活,見不到女人一面,所以就會在軍營里招軍妓,但似乎沒在謝瀟南的隊伍里看到軍妓,所以趕上這個喜慶日子,他就帶著他的那幫手下去城中的青樓逍遙去了。”
魚桂就道:“哎呀小姐,你就少看點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吧!什么軍妓不軍妓的,世子在這住快半個月了,你有見過他身邊出現什么女人嗎?”
溫梨笙想了一下,確實是沒有,就道:“我就隨便猜猜。”
只不過是因為他帶走了所有人,只將她留在了這宅子中,溫梨笙感覺孤單,所以才帶著些許抱怨地隨口猜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