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跟你住一個寢宮嗎?”
“當然可以。”
“那我可以整天去找你玩嗎?”
“處理政事的時候不行。”
“可是你每天都在處理政事,若是你一忙起來十天半個月不理我,那我豈不是守活寡?”
謝瀟南一下被氣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你說什么胡話。”
最后還是做了讓步:“你可以在我處理政事的時候來找我,但是你不能打擾我辦正事。”
溫梨笙連連點頭,又問道:“那我若是做了皇后,我爹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順的當丞相了?”
謝瀟南看著她,話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最后只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她不當皇后,溫浦長的丞相之位也已定下,縱使再多的人說不行,只要謝瀟南說行,那就行。
畢竟他的王位既不是推舉,也不是繼承,那是實實在在刀劍之下打出來的,所謂強者獨尊就是這般,任何有異議的人,謝瀟南一劍就能挑下他的人頭。
王位他都能奪了,還有哪一股勢力是他解決不了的?
只不過讓溫梨笙當皇后鞏固溫浦長的丞相之位這一說法,是溫浦長出的主意,一開始謝瀟南并不贊同,但是前段時間與她關系鬧得很僵,屢次的不歡而散讓謝瀟南也愁得厲害,再加上她一直吵著要見沈嘉清,謝瀟南這才一時鬼迷心竅說出了這番話。
偏偏溫梨笙很吃這套。
果然知子莫若父。
溫梨笙見他點頭了,就沉思片刻,覺得已經把心中的問題問完之后,就說道:“那我什么時候能成為皇后?”
“不著急。”謝瀟南拿起錦帕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干凈,而后將她有些亂的碎發拂到耳朵后,扶著她坐好,莊重道:“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溫梨笙就與他面對面坐著,眼睫毛上還沾了淚液有些沉重,她用手揉了揉,盡量讓自己也顯得鄭重:“請講。”
謝瀟南方端起的架勢,因為她這兩個字又笑得無影無蹤,清了清嗓子才道:“我看你這副模樣,想必是溫丞相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吧?”
溫梨笙聽他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一時間鼻子一酸,眼淚又往外涌,她趕忙仰起頭,笑著說道:“停停停,不要提著個。”
笑著笑著,眼淚就從眼角滑落,她用手背擦了一下。
謝瀟南定定地看著她,須臾輕嘆一聲,說道:“我的確有過一段生命很灰暗的時光,每晚都噩夢纏身,那些因為我而逝去的親朋,好像一道道枷鎖,勒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的困住,那段時光里我一直在思考活著的意義。”
“是你的出現,讓我意識到,生命之所以被稱為天地間獨一份的禮物,是因為它本身就具有意義,這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是由生命構造的,花有顏色,草有清香,樹遮陰涼。”謝瀟南語速緩慢,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梅家酒莊里,那段他整日彷徨迷茫,不求死也不求生的時光,從黑暗觸碰光明的過程,“人活著才能做很多事情,那些亡故之人的期盼與遺憾,那些不甘心,讓我有了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想法。”
如今歲月翻篇,內心也足夠強大,他才能輕而易舉將這些痛不欲生的往事說出來。
溫梨笙聽他慢慢說完,而后才道:“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在酒莊,若是我知道了,我肯定愿意跟你做朋友,陪你說話,陪你度過那些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