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說:“我偷偷溜出來找你玩呀!”
沈嘉清一聽她是偷偷溜出來的,連忙四處張望了下,而后趕緊將她拽著往府里去,一邊走一邊還心有余悸道:“你膽子真不小啊,不怕皇上怪罪嗎?”
提起謝瀟南,溫梨笙哼了一聲:“我跟他還沒和好呢!”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沈嘉清問道。
溫梨笙就將兩人的爭執說出來,沈嘉清自是舉雙手贊成溫梨笙的,說道:“確實是皇上太固執了,皇后與貴妃能有什么區別,是不是?”
“就是。”溫梨笙道:“先封了貴妃,到時候再扶上皇后,那些繁瑣的禮節不就免了嗎?有什么不一樣。”
沈嘉清連連點頭,帶著她穿過庭院來到正堂,喊了一聲:“席路,快把我先前買的甜茶拿來。”
席路就從一旁的房間里鉆出來,眼睛一掃,咦了一聲:“將軍,這不是……”
溫梨笙瞧著他也覺得眼熟,仔細想了想,問道:“你不是皇上身邊的人嗎?”
那時候謝瀟南還是景安侯的世子,當時他身邊只有個叫喬陵的總是跟著,面前這個人也出現過幾次,溫梨笙雖對他印象不深,卻還記得這張臉。
席路見她記得自己,就笑了一下:“果然是溫姑娘沒錯吧?早前就聽說你來奚京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見到你。”
沈嘉清哎了一聲:“人家現在可是貴妃了,說話放尊重點。”
席路笑了笑,連忙彎了一腰:“貴妃娘娘莫與小人一般見識。”
溫梨笙雖不知道謝瀟南的手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見沈嘉清與席路的關系好像還挺好的,不由想起她到現在還不知當初從沂關郡離開的沈嘉清為何最后會與謝瀟南走到一起,到如今還被拜為將軍。
“我爹呢?”沈嘉清問道。
席路道:“沈莊主去溫府了。”
“又去溫府。”沈嘉清嘆了一聲:“整日就他最閑,要不還是趕緊讓他會沂關郡把我娘接過來吧,免得總是去煩溫大人,惹惱了溫大人連我都不讓進門了。”
他一邊往里走一邊搖頭晃腦地埋怨他爹,溫梨笙聽了只想笑:“你不是一直都進不了溫家的門嗎?”
沈嘉清與沈雪檀這父子倆在這件事上頗沒有自知之明。
沈雪檀覺得他每回去溫府遭驅趕,是因為沈嘉清總是在溫浦長面前胡鬧才導致的,而沈嘉清覺得每次還沒進門就被溫浦長攆著滾蛋,是因為他爹總是煩溫浦長。
總之兩人完全沒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進了正堂之后,溫梨笙剛坐下就開始問:“你當初不是說離開沂關郡之后要去做有意義的事嗎?為何后來與謝瀟南相遇了呢?”
沈嘉清坐下來,從身后的桌子上端來一盤瓜子放在兩人的中間的桌子上,抓了一把說道:“這事兒啊,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啦。”
盡管溫梨笙的多次打斷和催促,不讓沈嘉清將一些廢話和吹牛,但他還是說了好長時間,兩人在正堂坐了一個下午。
建寧八年,沈嘉清從沂關郡離開之后一路往西,他才發現大梁的邊境已經被戰亂和活人棺的邪術荼毒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橫死的尸體,逃去南方的人在路上遇見一批又一批,更別提那些遭遇天災的地方,所到之處皆是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