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中午，風中夾雜著一絲暖意，舒服清爽。
裴沐司手心卻生出不少汗。
過往同學毫無例外朝著他們探著眼神，嘀嘀咕咕說些什么。
裴沐司垂著眼簾，將星闌頭頂衣服再次遮嚴，抿著薄薄唇目光望向別處。
起初，星闌胸腔著急地起伏，但當熟悉味道躥入鼻中時，心中燥郁迅速被撫平，腦袋上龍角慢慢消失。
站在遠處路淮和景一抱著籃球，小聲討論。
“他們倆為啥還抱著？就算真有婚姻關系，也得收斂吧？”
“學校禁止早戀，被張主任抓到估計得寫檢查。”
最后一絲黑礦石氣味吸入體內，星闌耷著眼睛，悄聲道：“哥哥，角沒了。”
“嗯。”裴沐司向后邁一步，“下次估算好時間，去廁所，免得被這么多人看著。”
星闌乖巧點頭：“好。”
回到籃球場后，場上男生看裴沐司眼神變了。尤其是二班體育委員小山，將球傳給裴沐司時，八卦地問：“裴哥，那人真是你童養媳？”
裴沐司抬臂將籃球扔進球框，輕輕撩起眼簾：“不是。”
路淮望著坐在遠處觀看打籃球星闌，嘀咕：“都這么光明正大抱在一起了，還不肯——”
話音未落，裴沐司涼颼颼目光襲來，路淮識相閉上嘴巴，酸溜溜道：“ok！盡管你們倆動不動就抱抱膩歪，但你們仍然是社會主義好兄弟行了吧？”
場上響起陸陸續續笑聲，裴沐司眉峰一皺：“不相信算了。”
預備鈴聲響起，大家收起籃球準備回去上課。
這時，星闌拿著一瓶純凈水遞給裴沐司：“哥哥，喝水。”
景一在旁吹口哨：“真是好體貼啊！”
星闌嘿嘿一笑，特意將瓶蓋擰開，示意裴沐司趕緊喝。周圍目光太過炙熱，裴沐司別過頭：“不渴。”
路淮笑著：“裴哥不渴我渴，小星星給我喝行嗎？”
星闌將水扔給路淮：“好。”
路上，星闌走在前，很快被池里落羽杉吸引視線，蹦蹦跳跳跑過去撿樹葉。
路淮擰開瓶蓋：“星星跟小孩似，對什么都好奇。”話音剛落，迎面撞上一個結實后背，裴沐司懶懶轉頭：“水碰了嗎？”
“沒。”
裴沐司伸出手：“給我。”
路淮：“？？？”
想要就要，剛才傲什么嬌啊！
下午第一節課是生物課，地點位于實驗樓，一班和二班合并在一起上課。
這里設備星闌從未見過，尤其是顯微鏡，好奇地躬著身子迅速摸摸，又趕忙收回手。
徐老師進來后說：“同學們快按照分組坐好。”
這里實驗臺有兩個座位，經常兩人一組做實驗。裴沐司身邊是景一，星闌沒有位置，眼巴巴站在裴沐司身后。
二班人認識星闌，見他和裴沐司在一起，更加印證心中猜想，燃起八卦之魂。
星闌皮膚很白，午后陽光下經過玻璃窗折射進來，白皙臉頰被渡了一層高光濾鏡，五官更明朗精致，一舉一動吸引著旁人視線。
他小聲問：“哥哥，我可以和你一組嗎？”
裴沐司將書本攤開：“不可以。”
星闌：“為什么？”
裴沐司：“不為什么。”停頓幾秒，又說：“如果你非要和我一組，也不是不可以…”
手臂被景一捅了捅，對方道：“星闌走了。”
裴沐司轉頭，星闌已經坐到一個空位上，旁邊人是二班班長俞城。
景一調侃：“呦，那不是年紀第二，你老對手嗎？”
裴沐司臉色稍變：“想多了，從來沒把他當成對手。”
這節課實驗很簡單，探究不同ph值酸雨對種子萌發率影響。星闌不太懂這些，沖著隔壁俞城笑著：“聽你，我給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