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從隔壁商場買來兩套干凈的衣服,讓裴沐司和星闌換上。
期間,星闌一直守在裴沐司身邊,掌心握成拳頭,問他小腿還疼不疼。
余疏說著:“今天也太背了吧?事趕事,霉運都碰到一起了。”
“誰說不是呢,說不定一會兒去酒吧,我得跟人打起來。”拿著衣服去休息室里面換好,裴沐司低聲問:“你們怎么那么快發現我有異常的?”
余疏回:“星星唄。我和他說你會游泳,他非不聽,執意跳下去救你。不過幸虧星星執著,不然你得在水里多泡一會兒了。”
此刻的星闌,眼中依然殘留著些許慌張和害怕。
人類溺水很可怕,幸虧他會游泳。
裴沐司薄唇輕啟,走過去呼嚕呼嚕他的腦袋,“謝了,星星。”
星闌呆呆搖頭,沐沐剛才的眼神可真溫柔。于是乖順道:“不客氣,沐沐。”
泳池事件給四人心中都留下不小的陰影,星闌更甚,下車后亦步亦趨跟著裴沐司,生怕他再出事。
面前的這家酒吧裝潢奢華,市場定位是高消費人群。余疏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走進一個半封閉包廂,打著響指介紹:“這個位置全場最佳,正對著舞臺。”
星闌沒來過這種地方,小聲問:“哥哥,這么暗,為什么不開燈?”
“噗哈哈哈,王子你逗死我了。”余疏故作神秘:“開了燈,可就沒有這種氛圍了。”
服務生端來一些酒,依次擺在透明茶幾上。裴沐司特意為星闌要了兩杯果汁,不讓他喝酒。
西柚果汁很新鮮,星闌捧著它到處摸摸,透過半封閉的遮擋圍欄,目光落在舞臺上。
臺上的男人頭發很長,正在彈吉他。
這首民謠曲年代久遠,首次出海時,母親迎風抱著星闌,岸邊的人類哼唱的便是這首曲子。
清澈的眸子中流光百轉,星闌扒著窗戶,往日的回憶涌向心頭。
他好想父親和母親。
微微抽了抽鼻子,他擦干眼角處的濕潤,繼續凝視遠方。
余疏在國外野慣了,會玩得花樣很多,茶幾上雖有很多助興的道路游戲,但總覺得差點什么。
他壞笑著問:“沐司,不然我讓我哥們叫幾個漂亮的過來,陪我們玩游戲?”
裴沐司凝視著星闌:“別了,少兒不宜。”
“叫幾個來玩游戲嘍,又不干別的。”余疏嘟囔著:“我要真敢在外面干點什么,我家老爺子非打斷我的腿。”
“為了你的腿,先別叫了。”岳棋慢悠悠說。
“行吧。”余疏失落嘆氣,饒有興趣地望著星闌,“你們快看王子,聽得多專注。”
包廂的圍擋由木頭制成,稀稀疏疏,一眼能望見舞臺。星闌的臉靠在上面,楚楚動人。不遠處,正在和朋友喝酒的男人,無意中瞥見小窗中的星闌,再也挪不開眼。
“星星,你在干什么?”
聽見裴沐司叫自己,星闌忙擦干凈眼淚,輕聲說:“觀看表演。”
余疏端著酒:“如果喜歡可以去舞臺四周看,反正離這里很近。”
“好,我去看看。”星闌端著果汁,快速垂著頭離開。
裴沐司總覺得星闌不太對勁,詢問兩人:“我落水時,星闌有什么異常表現嗎?”
岳棋搖頭:“沒,就是很著急。”
“嗯,那我去問問他。”裴沐司稍坐片刻,起身去找星闌。
漫步在酒吧主廳,星闌揚著纖細的脖頸,來到舞臺周圍。手中的杯子很可愛,杯沿處裝飾著一片西柚,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
臺上的主唱已經換了一首勁爆舞曲,周圍不少客人興奮地來前面扭動身體,隨著音樂跳舞。
星闌坐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里,四處打量,吸著果汁。這時,迎面走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領帶松松垮垮搭在胸前,看樣子是工作完過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