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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刮過,裴沐司臉色越來越難看,肩膀不知是凍得還是氣得,抑制不住地抖動。
副導演捏了下把冷汗,為裴沐司的處境尷尬的同時,作為男人心里也不太舒服,并抱有同情?
星闌心虛地垂著頭,半抬著眼半解釋:“沐沐,我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愿意吃,我不會勉強你的。”
裴沐司臉上氣得沒有一點血色,盯著星闌不可置信地問:“你買它干什么?”
副導演怕兩人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名聲和節目組,連忙上前勸阻:“裴總,這件事我們不會和別人說,更不會播出去,您別生氣。”
“對啊,我們不會說出去的。”其他的工作人員一同說道。
裴沐司百口莫辯,堵著火氣問星闌:“我是做什么了,給你造成這種錯覺?覺得我非要用這種東西?”
星闌深深地埋著腦袋,突然后悔自作主張買這種藥。他小聲回:“就是因為你什么都不做,我才…”說到這里,他停了停:“沐沐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亂買了。”
這種事被外人知道誰都不樂意,節目組只當裴沐司丟了尊嚴和面子故意這么說。大家相互看了看,識相離開。
“其實星星也挺不容易的,估計裴總諱疾忌醫,他才走投無路買這種三無產品。”
“星星的痛,我懂…”
大家的討論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全部灌入裴沐司耳朵里,猛地一下腦袋連帶著耳朵疼得厲害。
他揉了揉太陽穴,耳鳴聲越來越大。
星闌哼唧一聲,眼巴巴湊過去想攙扶裴沐司,卻被躲開。
裴沐司繃著臉,繞開工作人員的方向快步離開。
這場約會就這么泡湯,星闌知道任務也完不成了。攝影組的小哥安慰星闌,告訴他這件事任誰當眾被戳穿,都會是裴沐司那樣的反應。
“是我考慮不周。”
星闌點點頭,用余下的錢買了一束玫瑰花,準備負花請罪。
一天的錄制很快結束,導演組帶著星闌返程。路上星闌給裴沐司打了幾通電話,對方都沒有接。
星闌很擔心。
一直到傍晚吃飯時,院子里才響起裴沐司的腳步聲。星闌聞聲小跑著去開門,迎面一陣冷氣,他抱著毯子問:“沐沐冷不冷?飯剛做熟,快吃飯吧。”
裴沐司掃了一眼餐桌:“我不餓,你們吃吧。如果需要繼續錄制再叫我。”說完,他忽略星闌遞來的毯子,獨自上樓。
其他嘉賓能看出兩人氣場的變化,但具體情況不便多問,眼神相互交談一番,繼續吃自己的飯。
星闌坐立不安,漆黑的眸子委屈巴巴,筷子戳著飯菜,一口沒動。
身旁的北喬探過來安慰:“星星吃飯吧。肚子飽了才能有力氣工作。”
“謝謝。”星闌捧著碗咬了口米飯,朝著樓梯望去。
他知道這種事不能和外人說,所以他特意瞞著其他人,就想偷偷拿回來給裴沐司吃。
今天被他人發現,純粹是一場意外。
他太笨了。
一晚上,裴沐司的房門都沒有打開。星闌抱著玫瑰花,幾次敲門,但沒有任何回應。
房間里,裴沐司坐在寫字臺前,正在網絡上購買什么。手邊放著煙灰缸,里面躺著密密麻麻的煙頭。
今天發生的事,是他26年來最尷尬最丟臉的一刻。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星闌說是自己的童養媳。
好像人生中遭遇的最尷尬場合,都是由星闌引起的。
“呵!跟他置什么氣,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