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淺沉默半響,委婉道:“有點兒甜……”
厲聞修似乎是笑了一下:“只有一點點嗎?”
“太甜了,”謝心淺松了口氣,坦白道,“比奶茶店的糖水還甜,感覺我一個人可以干一箱。”
厲聞修:“那你可能就要躺著回去了。”
謝心淺沒有放在心上,他在上個經紀公司里被迫參加了不少應酬,酒量比不少人都好。
回程的路上,他把厲聞修車里的酒都試了一遍。
窗外大雪紛紛,在車內這一汪小小的天地里,他和厲聞修一杯接一杯的飲下各種顏色的液體。
冰酒太甜,威士忌味道怪怪的,一股煤灰味兒,紅酒有點澀……而且神奇的是怎么喝都不頭暈。
不知道嘗到了什么酒,微辣的口感在口中綻開,小小的刺激撓著他的舌尖,謝心淺沒忍住,又纏著厲聞修想要一杯,卻沒想到被拒絕了。
“夠了,”厲聞修蓋上瓶塞,收回酒杯,“馬上到家了,別喝醉了。”
謝心淺呆了一會兒,這才“哦”了一聲,乖巧交過酒杯。
然而等厲聞修收回酒杯后,他又有些舍不得,神情帶著幾分委屈:“你不讓我喝了?”
厲聞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謝心淺不滿意的皺起眉:“你覺得我會醉?”
“我完全沒醉,”沒等厲聞修回答,謝心淺就連忙擺手,說完后他還有些納悶,“奇怪了,為什么我怎么喝都喝不醉?你不會讓我喝了假酒吧?”
“……”
厲聞修:“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什么?”
“你已經醉了。”
謝心淺:“……”
醉是不可能醉的,他可是紅的白的啤的混著喝的高手,厲聞修的酒這么溫吞,怎么可能喝醉他?
就是有點兒困,估計是太晚,身體撐不住了。
謝心淺瞇著眼睛,對厲聞修說:“我有點兒困了,想先睡一下,到家后能不能叫我?”
厲聞修說好。
聽到保證,謝心淺終于放下心來,他雙手放在胸前拉著安全帶,姿勢乖巧得宛如一個聽話的寶寶。
謝心淺實在是太安靜了,如果忽略他泛紅的臉頰,只會讓人覺得他是睡著了。
直到汽車路過減速帶,帶著車身跟著震了一下,謝心淺不悅地皺起了眉。
厲聞修以為他要醒了,但謝心淺只是嘀咕了一聲,轉個身繼續睡了過去。他把左邊臉頰貼在靠墊上,露出右邊一只泛紅的耳朵,耳后藏著一粒褐色小痣。
厲聞修收回視線,讓司機放慢了車速。
二十分鐘后轎車抵達停車場,謝心淺依舊呆呆的躺在那里。
“謝心淺。”厲聞修拍了拍他胳膊。
“啊?到了?”謝心淺抬頭,眼神沒有焦距,但口齒還算清晰,似乎又不像醉了的樣子。
厲聞修:“還能起來嗎?”
“當然可以。”謝心淺開始解安全帶,還有些被小看了的不開心,“都說了我沒醉。”
解完安全帶后他伸手開車門,卻按了好幾下都沒按下開關。
奇怪?不是這個按鈕嗎?
謝心淺又按了一下,車門終于打開,抬起頭,厲聞修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面前,漆黑的眼眸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