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間就兩張床,一張床上一床被子,被子就這么大,旁邊的“謝心淺”占了一大半,許昊拉也拉不動,只得滾過去挨著“謝心淺”。
結果剛滾過去,“謝心淺”突然伸手把他往懷里帶,下一刻鐘一堵厚實的身體猝不及防壓了過來。
許昊猛地睜大雙眼,看到了對方高高鼓起的胸膛。一瞬間,許昊瞌睡全被嚇跑了!
要死了,和他睡一起不是謝心淺嗎?怎么變成了賀涼斐?!!
這可是他們寢室出了名的恐同患者,見了面都要繞著走,從來和他不對付的鋼鐵直男!!!
平時不小心碰到個胳膊都會瞪他,要是知道自己現在和他睡一張床,還衣服都脫了,還不得醒來直接把他填水泥沉江。
許昊嚇得要命,抓著外套就往外跑,等他一口氣跑到寢室,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無依無靠:【謝心淺!!你他媽人呢?!!竟然狠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嗚嗚嗚還是不是兄弟了![眼淚射了出來.jpg]】
沒有人回他,許昊只得收起手機,躡手躡腳爬到床上補眠。
……
謝心淺此時人正在醫院。
昨天后半夜,他接到厲聞修受傷住院的消息后,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怪不得他最近一直聯系不上厲聞修,原來他是任務途中受傷昏迷進了醫院。
幸好厲聞修緊急聯系人填的是他的名字,醫院得知厲聞修昏迷后,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醫生,我哥他怎么樣了?”謝心淺沖到急救室門口,雙手緊緊拽著醫生手臂,清澈的眼中滿是焦急。
“剛經歷一輪異能暴走,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醫生摘下口罩,溫和道,“家屬可以進去看他了。”
謝心淺點點頭,立刻轉身沖了進去。剛才還那么迫不及待,然而當他真正進了病房,又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步伐。
醫院白熾燈從頭頂灑下,病房里各種儀器滴答作響,鼻尖傳來一陣消毒水的氣味……
看著躺在床上的厲聞修,謝心淺不由得鼻頭一酸,很快別過了臉。
這些天他刻意不聯系厲聞修,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相見。自己糾結那些小情小愛時,厲聞修卻已經處在生死一線。
謝心淺往前一步,輕輕坐在厲聞修病床旁邊。
哪怕睡著了,厲聞修依舊眉頭緊皺,似乎在和一種無形的力量作斗爭。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脖子到胸膛的肌膚上蔓延著一大片黑色紋路,剛才醫生說他異能暴走,這估計就是異能暴走留下的痕跡。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會異能暴走?
難道這次任務難度很高嗎?
謝心淺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位身材窈窕的女性走了進來。
謝心淺抬頭看她,眼睛有些紅:“你是……”
“我是他這次任務的聯絡員,他現在出了事,局里派我過來看看他。”女人把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后,溫和道,“你就是心淺吧?你哥他經常提起你。”
放在往常,謝心淺都會多問一句厲聞修說了他什么。但是他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問題,他站了起來,有些焦急地問:“那你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嗎?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女人搖了搖頭:“我們接到的消息,是他在執行任務的途中突然異能暴走,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詳情需要他本人醒了后才能了解。”
謝心淺眼神霎時暗淡下來,他重新蹲了下來,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謝謝”。
女人在病房里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離開后,門口兩個穿著制服的人開始小聲交談:“陶姐和厲處果然絕配,現在厲哥一出事,陶姐大半夜就趕了過來。”
“畢竟那么多年的交情,局里和厲處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陶姐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確定關系……”
謝心淺在醫院守了一夜,快天亮時沒撐住打了一會兒瞌睡。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眼睛上蓋著一片柔軟的布料。他睡覺怕光,需要在幾乎完全的黑暗中才能入睡。
謝心淺掀開布料,發現那是一只衣袖。
“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哥?”謝心淺立刻爬了起來,驚喜道,“你醒了?”
還沒等厲聞修回答,他就急不可耐的拋出一連串問題:“傷著哪兒了?還有沒有事?身上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