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及此處,侍女們陸續端上了飯菜,二人便停了閑話,一起用飯。
飯后,倆人屏退了一眾婢女,叫她們遠遠跟著,并肩在花園里信步游走。
姜灼華還惦記著選男寵的事,邊散步邊問:“小姥姥,你還沒告訴我,該怎么選男寵呢?”
康定翁主曖昧的笑笑,攜著姜灼華的手,道出了經驗:“個頭高的,鼻子挺的,喉結明顯的,還有……”
姜灼華忙問:“還有什么?”
康定翁主將她的手拉起來,展開,指著虎口到食指之間的長度,脖頸微側,低聲道:“這長度,就是男子起反應后的長度。”
說罷,曖昧的一笑,將她的手放下,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姜灼華來回看看自己的手,宛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著康定翁主的背影道:“小姥姥,您可真是咱女人的好榜樣啊。哈哈哈……”
康定翁主聞言失笑:“還榜樣呢?我可是旁人眼里的毒瘤。”
姜灼華走快兩步追上她:“以后,我陪你做毒瘤!你想想,日后那些迂腐的夫子,說起咱們,還不知如何咬牙切齒呢。能給他們添些不痛快,實乃我之榮幸。”
兩人就這般說笑著,在院里散步到暮色初臨,方回房里去,又聊到深夜,姜灼華沒去客房,直接和康定翁主一張床上歇下了。
第二日,倆人都起晚了,起來后,又是一番盛裝打扮,待收拾好時,客人陸續都到了,一一落座,待她們二人出來后,康定翁主府的端午宴,便開始了。
康定翁主雖在外名聲不佳,但身份在這兒放著,且在當今皇帝那里,她是有功之人,旁人心里再不恥,面上還是跟她好生來往著,且趨之若鶩的。
而康定翁主呢,她愛熱鬧,也不管旁人真心與否,肯來她就請,反正對她這樣的人來講,今日痛飲慶功酒,明日樹倒猢猻散嘛。
宴會上,來客各自獻禮,隨后歌舞上,眾人在一片歡笑中,陸續給康定翁主和挨著她坐的姜灼華敬酒。
幾支舞下來,姜灼華便覺酒勁上了頭,暈得慌,便半倚在椅子上,迷了眼聽曲兒,一手支著頭,一手里捏著一把雀翎羽扇,緩緩搖動著。
一曲舞停,絲樂聲畢,便聽旁邊的康定翁主,對來客說道:“前些日子,聽聞清音坊來了幾位男樂師,其中以兩位善箜篌者,技藝最為出挑,今日,我請來了府上,各位也都來鑒鑒,看這兩位是否名副其實。”
來客自是‘翁主眼光好,我等沒能耐’云云的奉承了幾句,不消片刻,便聽得有兩個男子齊聲行禮的聲音:“給康定翁主請安。”
兩人雖是同時開口,但其中一個,聲音調高且昂揚,一種欲引人矚目的感覺。這便襯得他身邊的另一個,聲音渾雅沉穩,顯得不卑不亢。
姜灼華睜開一直瞇著眼的,瞧了瞧,奈何醉眼模糊,瞧不清楚,便接著閉上了眼,靜候這兩位樂師的箜篌技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