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男寵,那是千帆過盡后對感情看開了。今日看這個順眼,明日指不定又瞧那個順眼。
而且,買回來做男寵的男子,誰會對你用真心?姜灼華敢養,那是因為真不真心什么的她不在乎,只要肯迎合她,相處著高興就成。
但是姜重錦不行,小姑娘如一張白紙,什么都不懂。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喜歡上男寵怎么辦?男寵又不會對她真心,會反過來將她玩弄于股掌之間,對她養了男寵之后付出的真心更是會看不起,指不定心里還會嫌她當了□□立牌坊,最后會把自己弄里外不是人。
姜灼華知道,姜重錦對她是有樣學樣,等以后遇見中意的人,她自己就想明白了。念及此,姜灼華也不多勸,只道:“好啦,以后再說吧。咱們姐妹沒一起吃過飯,你來陪我吃,讓桂榮布菜。”
姜重錦乖巧的點點頭,挨著姜灼華坐下,一起和她吃飯。這時,葉適洗漱完,走了出來。
姜灼華挑挑下巴,指著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
此刻的葉適,終于有了自己是個男寵的覺悟,沒有再拿什么尊卑之說來搪塞,便走過去坐了下來,沖著姜灼華微微一笑。
姜灼華回以一笑:“柳公子今日不說尊卑有別了?”
葉適道:“昨日是在下不識相。”沒看出來你心懷色胎。
姜重錦見此,微微有些坐不住了,對姜灼華道:“阿姐,若不然,我還是回林染院吃吧?”
姜灼華笑笑道:“無事,咱們一起吃。”男寵哪有妹子重要?
姜重錦這才忐忑的和他們二人一起吃飯,但全程總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
葉適在姜府安心的吃著早飯,清音坊里,卻因他的一夜未歸,早已急翻了天。
清音坊的地窖里,點著昏黃的燭火,幾張桌椅整齊的擺在里面。上座上,坐著一名兩鬢斑白的男子,他臉上帶著一張素白的面具,好似夜間幽魂。
眼眶處未被面具遮住的部位,隱隱可見皮膚呈現出燒傷的痕跡,皺皺巴巴,扯得眼睛亦是變了形,甚是駭人。
而此刻他的眼神里,蘊藏著濃郁的怒火,宛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一屋子的人,皆被他的氣場鎮住,悄么聲兒的不敢說話。
站在他身邊最近的一名青年,打破了凝重的氣氛,說道:“傅叔,您先別急,興許姜小姐買殿下回去,是真當樂師養著了。”
傅叔嘶啞劈裂的嗓音響起:“放屁!康定翁主什么習慣?府里養了多少個小公子?她那外孫女兒能好到哪兒去?昨日宴會上多少人看著,說姜小姐見了殿下,眼睛都移不開!這才一夜的功夫,今早清音坊就有客人大談姜小姐昨日買了個男寵。寡廉鮮恥!妖女,妖女!禍害,禍害!”
傅叔手氣的發顫,方才說話那名青年,只好挑挑眉,撇撇嘴,岔開話題道:“傅叔,您先別生氣,現在想法子把殿下接回來要緊。而且,還得想想怎么善后,畢竟這男寵一事,日后殿下若登大寶,會淪為天下笑柄。”
傅叔聞言更氣,他多年調/教出來的人,根正苗紅一點兒沒長歪,竟叫這等妖女給染指了!
念及此,傅叔眸色更寒,沉聲道:“元嘉,你去選幾個樣貌清俊的樂師,帶去姜府,看看能否將殿下換回來。至于那姜小姐,無論如何留不得了。”
總不能日后殿下登基,后頭還有人記著他做過姜灼華的男寵,對于這等肇事者,一刀砍死不留情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