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適懷著一腔火氣來到耀華堂,奈何還沒到門口,就被一名婢女攔下:“哎哎哎,柳樂師,小姐身子不大舒服,見不了您。”
她果然在躲著自己!葉適深吸一口氣,帶火的目光,全然落在了那婢女臉上。
那婢女對上葉適冷峻的神色,也不知為何,忽就心底一虛,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葉適沒再理會,繞過她,直接走了進去。那婢女忙在身后追著攔他:“柳樂師,柳樂師,你真的不能去……”
葉適個頭兒高,走路步子大,又兼這會兒走得快,那婢女哪兒追的上,喘口氣兒的功夫,葉適便進屋走上了樓梯。
姜灼華正在和姜灼風一起吃飯,聊著這些日子在清音坊探到的情況,正在這時,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陣有力的腳步聲。
兄妹倆不由對視一眼,站起了身子,轉瞬,便見葉適走了上來。
看清來者,兄妹倆兩下愕然,不是在外頭著人攔著呢嘛?
正在這時,剛才一直攔著葉適的婢女,也著急忙慌地跟了上來,看著已經進來的葉適,那婢女都快急哭了,忙給姜灼華行禮道:“小姐,少主,我攔了,但是柳樂師一直往里沖,我攔不下。”
葉適看看姜灼華,見她衣衫明艷,妝容華貴,眼神清明,哪兒像個身子不舒服的人?
一時更是火大,只聽他假笑道:“小姐身子好了?還真快!”
姜灼華聽他語氣不善,又見他一臉怒火,心下無奈,剛暢快沒幾天呢。她腹誹道:不愧是未來皇帝,真他娘的難伺候,好端端的,他哪兒來這么大火氣?
姜灼華笑笑,對那婢女道:“沒你事兒了,下去吧。”
說著,走上前,握住葉適小臂,將他往屋里拉,邊拉邊哄道:“我確實身子不適,剛才哥哥來,我才上了妝出來,你看著我現在氣色挺好,其實都是妝容的功勞。”
今日,是姜灼風知道葉適真實身份后,第一次見他。一時局促不已,面上當即掛上了干巴巴的笑容,替姜灼華圓謊:“是,小壯壯一向尊重我,知道我來,才起來的。”
說罷,姜灼風忙后退一步,讓了路出來,指著椅子道:“來來來,這邊兒坐。”
葉適走過去坐下,忽感奇怪,之前姜灼風可不是很待見他。即便同桌吃飯了好些時日,但他從沒主動跟自己說過話,且還沒事兒就找找茬,今日倒是客氣。
凡事突如其來,必有古怪,念及此,葉適不由掃了姜灼風一眼。
姜灼華喊桂榮給葉適倒了茶,姜灼華親自推到他的面前:“這茶雖不名貴,但放了一點兒我從湖邊買來的荷葉,夏日清署最好不過,你嘗嘗。”
葉適看了看眼前的茶盞,壓下心頭不愉,轉頭對姜灼風道:“少主,在下有些話,想單獨問問姜小姐,您可方便回避?”
正好姜灼風自葉適來,就一直覺得手腳無處放,一聽他這話,兩手一拍,忙道:“好,你們聊,我先回濯風堂。”說著,看看自己妹妹,轉身便下了樓。
葉適又是微微蹙眉,答應的這么痛快?還這么客氣?姜灼風為何忽然對自己變了態度?
目送姜灼風下樓,葉適收回目光,看向姜灼華,直視著她的眼睛:“姜小姐,我有些疑問,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還請小姐能認真答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