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適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而后點點頭。
康定翁主看看葉適的神色,又看看姜灼華手里的木雕,不由笑道:“看來你對灼華是動了真心。”
這男子倒是特別,成了男寵,不僅沒對姜灼華有所成見,反而還用了真心,足可見眼力非常人可比。康定翁主不由看向姜灼華,笑著道:“你這位,對你倒是擔得起一個‘懂’字,人生知己難求,若非如此,俞伯牙和鐘子期的關系,不會那般為人所稱道,是好事。”
聽聞康定翁主此言,姜灼華心頭一暖,看著葉適不由一笑,而后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拿出來的,禮不在貴重,你夜夜辛苦的心意更要緊。哥哥的蜜凍梨,還有你們兩個的木雕,我都很喜歡,一起放梳妝臺。”
來自親情和愛情的兩份真心,她都擁有了,無論往后如何,這一刻她是滿足的。
葉適見她喜歡,方才心頭的那份苦悶漸漸散去,嘴角終是有了笑意:“以后,我送你更好的禮物。”
正所謂,一個人對你付出的越多,就會越在意你,姜灼華自是不會跟他客氣,聽他這般說,笑著道:“好啊,我等著。”
不多時,婢女們陸續上菜,自是少不了長壽面、紅雞蛋等食物,吃過飯,眾人又在屋里,圍著地龍玩了一天的行酒令,至晚時,都有些醉了。
康定翁主留宿姜府,姜重錦不甚酒力,喝得差不多就回去睡了,屋里就剩下姜灼風、姜灼華以及葉適。
姜灼風尷尬看看兩人,但見葉適醉醺醺的伏在桌邊,側著頭,一雙眸含情脈脈的看著姜灼華,絲毫不加掩飾,姜灼風咽了口吐沫,找了個借口趕緊跑了。
葉適上一回喝多,還是黎越夫婦來府的那回,但那次他心里有事,一來是惱怒黎越惦記姜灼華,二來是心里在憂愁事情過后,姜灼華對他態度又會變回以前,所以即便喝了不少酒,但意識還是萬分清醒。
今兒就不一樣了,葉適心里無事,不知不覺間,完全喝得找不著北了。
姜灼華自是喝慣酒的,酒量也好,頭有些暈,但并無大礙。
她看看葉適伏在桌邊四肢乏力的模樣,問道:“難受嗎?我去命人給你備解酒湯。”
葉適一個機靈坐直身子,而后認真道:“我沒醉。”
說著,上身不由晃了晃,姜灼華見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他娘的為啥喝醉的人都愛說自己沒醉?
她只好道:“好好好,你沒醉,走,咱們回去睡覺。”
葉適忙道:“我不困。華華,你那晚抱我,是不是喜歡我了?”
葉適眨巴這一雙眼睛,緊盯著姜灼華,眼皮明顯有些抬不動。
姜灼華失笑,那不是半月前的事兒了嗎?他怎么還惦記著?
忽地,姜灼華發現一個問題,這要是往常的葉適,絕對不會問出這番話來的。
姜灼華了然,果然是酒壯慫人膽兒啊。
葉適見她不說話,竟不自主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急急問道:“你快說啊,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哎呀,聽聞此話,姜灼華愁啊,喜歡是喜歡,但和他喜歡她不一樣。
具體姜灼華也說不上來,她對葉適,并沒有從前喜歡宋照和、喜歡穆連成,喜歡魏少君時的那種心靈悸動,反而更像是一種流入心間的溫情,覺得踏實穩當,既沒有患得患失,亦沒有對未來的憧憬,就是覺得眼下這樣相處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