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開口,帶著哀求,
“路登先生,您是一個真正的智者,您應該能想到其他辦法,來更好地解決這件事,而不是用最糟糕的方法”
“我確實有其他辦法。”
路登迎著米樂的目光,認真說道,
“最簡單的辦法,是讓我出去,和雷探長一起查桉,按照幾天前的進度,只要多分配一些人手,加一點獎金,我們早就抓住開膛手杰克,而不是在這里爭論不休。”
路登沒有否認,想要找到開膛手杰克,他有很多辦法,甚至可以直接找普吉神父問答桉。
但是,正如路登說的那樣,他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在規則內玩游戲,盡可能在規則內利益最大化。
在啟云時是這樣,神邦亦是。
霧都,也是如此!
只不過,路登在神邦時,游戲體驗很好。
因為,神圣法典能約束所有人,陽光照射的土地,都必須遵循神圣法典的意愿。
可霧都不一樣,霧都有法典,法典的紙,拿來擦屁股都嫌硬。
即便如此,路登依舊在盡可能遵守游戲規則,真正破壞規則的,是霧都人。
如果隊員更負責一些,在雨夜提前發現尸體
如果探長更負責一些,在明顯栽贓的情況下,不抓捕路登
如果秘書更負責一些,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不送路登上法庭
如果法官更負責一些,在未經審判的情況下,不絞死路登
事情都不會走到這一步,都會比眼下情況好更多。
底層的治安隊員市儈還擺爛,探長們暴躁且急功,秘書們官僚并僵化,法官們昏聵又無能。
霧都人自己踐踏了自己的法典,才把路登逼到了今天這一步。
米樂臉色微微發白,對于路登先生的反駁,已經無力再說任何話。
對于霧都的一些弊端,她是清楚的,只是從未如此血淋淋地展現在面前。
她愛霧都,卻不知道這樣的霧都值不值得愛。
一時間,米樂陷入動搖和彷徨。
“而且,糾正你一點,米樂小姐。”
路登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如果現階段開膛手杰克繼續殺人,相信我,這筆賬會被記在我和陶德身上。
如果我和陶德死了,我們的墳墓會被挖開,尸骨不得安息,人們會唾棄我的墓碑,三年,五年甚至是一百年。
現在你還覺得,我應該經歷這些嗎?”
米樂迷茫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路登先生,我不知道。”
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件事,處于左右為難的境地,這是遠遠超出她能力范圍的事。
“其實,這件事有一個很簡單的處理方法。”
路登看著米樂,認真說道,
“放下救世情懷,尊重他人命運。無論是我,陶德,還是開膛手杰克,他的受害者,這些都和您無關不是嗎,米樂小姐。”
“這,這怎么可能無關呢,路登先生。”
米樂不贊同路登的觀點,不太淑女地說道,
“我們討論的可是人命啊!”
路登冷笑道,
“人命?我在霧都沒有見到任何對人命的尊重,沒有基礎的人權保障,沒有工作權益保障,沒有環境保護意識,大多數地方都沒有法治和秩序,人像牲口一樣活著,像牲口一樣死去。別說神邦人了,就連霧都的貧民,活的不如四百年前神邦的奴隸。
怎么到了這件事上面,您突然開始關心起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