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這種東西,或許,對于正道之士,那是端著永遠放不下的一種架子,他們無法忍辱負重,永遠用士可殺不可辱來做解釋。
可是葬天活到了這種歲數,早已看清了一切,他這輩子最執著的終極追求,是橫掃一切對手,不再被任何威脅壓制。
時至今日,葬天,完全屹立在眾生之上,成為萬邪之祖,他打包票天帝見了他,必須像耗子見了貓,倉皇出逃,他乃是造化第二境,造天境界,這諸天萬界,由著他的一道意志,就能破碎,重組,破碎,重組……無盡輪回!
葬天除了畢生追求,哪里還在乎什么臉面?就算被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后輩打了臉,他也可以談笑自若,心中只想著如何解決那個威脅。
而血蝠,更是天生就把臉面二字,棄之如敝屐,所以,稱他不要臉,他反而很開心。
臉有何用?不如這滅世狼煙,來得刺激,瘋狂毀滅吧——
葬天的野心,要做萬界第一強者,而血蝠的野心,要把這世界,完完全全,毀滅掉!
兩尊巨大紫鼎祭壇,帶著后土之威,后土原本是圣靈不染污穢之物,現在卻都被邪氣占據,它的墮落,也代表著眾生,或許,走到了繁華落盡。
下面的億萬邪兵,一個個不悅地瞅著那不屬于葬天控制的紫鼎,咬牙切齒。
“誰敢觸犯我家老祖,活膩了?”
只聽葬天淡然下命令:“不必管我,你們現在,皆已祭祖之靈,成為曠世邪神!
從此以后,我們這一支龐大的族群,便叫做邪族!我邪族的子民!
萬界沒人,能攔住你們的步伐!四大,始源界,猶如螻蟻!去——速速給我侵占萬界的地盤,不論大小,有一個是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出發吧——這小雜碎,交給我來擺平!”
葬天顯然是毫不在乎血蝠的橫空出世,他現在已造天境界,已經創造了一片血紅的天!
這天,不屬于六道,只屬于他的杰作。
血蝠,依然是棋差一著,被他壓的只能退避三舍,但是輸人不輸陣,血蝠越戰越勇,實力,竟是在戰斗中,無限提升,快要遏制不住,沖破九轉到造神一境的桎梏。
他進步太快,葬天氣定神閑:“呵呵,你就像秋后螞蚱,還能怎樣蹦跶?你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
萬邪大軍,聽到葬天的命令,也終于不再觀望,開始自發阻止,整個團隊,四分五裂,化成千萬邪靈波浪,沖擊著九天十地所有的方向,進軍四面八方,鯨吞蠶食,片甲不留!
“孩兒們……走,去踏平萬界!讓那些迂腐不堪的老家伙,瞧瞧什么才是道!我們的道!邪族的道——”
他們,自稱邪族。
殊不知,當這個名字,被一聲聲喊出來時,虛空僅存三尊祭壇紫鼎,那最小,最黯淡的一尊,左右晃動,仿佛由此產生慍怒和不屑,暗暗地問一聲:“爾等,配嗎?”
……
天地的災難,諸天萬族,誰都逃不掉!
太古的神魔王族,都在顫抖,所謂的大道域境,原本堅如磐石的金字招牌,也全部被天際浩劫重擊破碎……羸弱的生靈,誰能去解救他們?原本不與世爭,安居樂業,他們灰飛煙滅之后,那些怨氣繚繞,卻全部,都化成了邪神大軍的養料。
天地間任何一種邪氣,邪神們,最喜歡,他們的怨氣,憤怒,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