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酒館是開在東市街頭的一家老酒館。已經在這街頭開了有五年多了。老板劉富貴原本是冀州的一個富商,五年前帶著老婆兒子來長安做生意。結果被仇人暗算,老婆兒子被殺,他意外活了下來。在安葬老婆兒子以后,他也無心經商,就在這開了個酒館,留在了長安。
這天清晨,劉富貴照常打開店門,隨便在后廚炒了碗剩飯,應付了早飯。早上也沒什么客,劉富貴便掇了條凳子在門口坐下。街對面是鳳來樓,大門虛掩著。
劉富貴正好奇,這鳳來樓幾天沒見開過門了,上回開門還是迎那燕將軍的大駕。今天這大早上的不關門,莫不是進了賊
正在劉富貴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去對面鳳來樓問問時,眼見得一個小姑娘光著身只抱著一團衣物,從鳳來樓跌跌撞撞地跑出。
“救救命啊”尹小蓮哭喊著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幾個行人見狀也沒人上前,都圍在一旁看著熱鬧。
這時鳳來樓的門口,又走出一道身影。行人齊齊看了過去,皆是大驚。
“那不是大皇子嗎”“他怎么會在這里”“身為大皇子居然做出這種事”“不是據說他和霍家千金已經有了婚約嗎”“沒想到大皇子也會到這種風月場所來,這下可有戲看了”
劉富貴眼見得鳳來樓門口的姜鳳青衣衫不整,還光著個腳,身上的酒味隔著條街都能聞到,處境十分狼狽。
這時街道兩邊的人群一陣躁動。左邊,周若逍啃著燒餅與披麻戴孝的姜若霆在護衛的來道下從人群
走出。右邊,大理寺卿何圣白帶著一群捕快趕到,迅速將人群驅逐,封鎖了這一片街道。
何圣白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尹小蓮,光溜著身子,緊緊抱著一團衣物,正在低頭抽泣著,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奇特的銅幣吊墜。
他俯下身,解下了身上的官袍,給她慢慢披上。尹小蓮轉過頭看看著他,渙散的眼神中有了些許光彩,然后一頭鉆進了他的懷中,大聲哭了出來。何圣白輕輕抱住尹小蓮,沉默地盯著她脖子上的銅幣吊墜。
“昨日我倒是沒見著熱鬧,今天倒讓我見著了。”周若逍看著門口的姜鳳青說道,“大皇子昨夜睡得可還行”
“我睡得還行,不知道我的弟弟睡得怎么樣”姜鳳青眼神狠厲地盯著姜若霆說道。
“承蒙皇兄關照,昨夜我在家里睡得還行。”姜若霆淡淡說道,“不過皇兄今日這番作為,倒是真的落了皇室的顏面了,父皇大喪期間,居然還進這風月場所,侮辱這無辜少女,我想母后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我的”姜鳳青怒吼道,“你和安子澄昨晚失蹤,有人寫了紙條讓我進這鳳來樓,我是為了去找你們才進的這鳳來樓的”
“哼,什么紙條”姜若霆冷笑道,“我的皇兄,你可別為自己偷偷進鳳來樓侮辱少女胡亂編故事啊。我昨晚出了皇宮可就直接去了王丞相的府上陪他喝茶,直到深夜我才回的府。”
“你”
“行了,還嫌不夠丟臉嗎”何圣白打斷了姜鳳青,說道,“都跟我進大理寺,有什么話到那里去說。”
何圣白拿披風裹著尹小蓮,抱了起來,說道,“這鳳來樓出了這么大個案子,都沒個主事的人跟我走一趟嗎”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云湘慢悠悠從屋內走出,“呦,這位不是大皇子嗎”
姜鳳青嫌惡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鳳來樓大門。
何圣白皺了皺眉,又示意捕快去把一旁的劉富貴也帶上,尹小蓮在他懷中也停止了哭泣。
沁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