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和幾個人族的高手,奉命前往通臂猿猴的族群所在地,準備將其族人全部鎮殺。不過我當時于心不忍,于是順手帶走一只還只有巴掌大的小猴。
至于后來,我便把這只猴子養在了家中。這在當時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有些商販還會將一些戰場上俘虜的妖獸馴養成獸寵,賣給那些富人,甚至還有些商人會將那些妖獸當做苦力來用。
不過她跟著我也算享福,她并不愛吃那些妖獸的血肉,所以我每次出征回來后都會帶給大量的珍奇藥草,本就有著精純血脈的她很快便成長起來。”
講到這里的時候,燕默的眼中罕見地有了一絲溫柔的光芒,甚至耳朵都開始微微泛紅。
燕放也是靜靜地聽著,不時側頭看一眼桌上的畫像。
燕默講的很慢,不過這么一路講下去,卻好像早已經在心中排練了無數次,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的熟練。
“后來她終于突破了七品,化成了人形的,再后來,也就有了你。”
燕默停了下來,就好像這個故事到這里已經結束了。
“后來呢她去哪里了”燕放追問道,臉上已經泛起了一點淚光。
從他開始記事起,身邊就只有楚天河陪著他。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楚天河也一直以他的師父自居。
每當他問起自己的身世之時,楚天河都只是用各種各樣的借口一筆帶過。
一直到前段時間,楚天河才終于告訴了他,原來他的父親居然就是燕衛團的大將軍,燕默
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為何,心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如愿以償的心情,反而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后來她死了。”
燕默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就像喝水一般飲了下去。
“她是怎么死的”燕放一把拉住燕默的臂膀,面容就像一個追尋債務多年的債主終于逮住了欠債的人一般。
燕默輕松地擺脫了燕放的手,淡淡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不配讓我告訴你。”
燕默放下了酒杯,轉身向門口走去。
“給你母親上柱香,然后把那罐酒喝完。”
說完,燕默便走了出去。
留下燕放一個人靜靜站在畫像前,他抿了一口那杯酒,入口香甜,瞬間滑入喉間。
隨著酒液融進五臟六腑,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包裹著他的整個身體。
燕放呆呆地望著桌上畫像中的女子,眼眶不知什么時候濕潤了,鼻子也酸酸的。
走出營帳的燕默停住了腳步,十多張熟悉的面孔站在他的營帳前,他們都是燕默手底下的大統領,為首的正是楚天河。
見著燕默走出來,眾人皆是沉默著躬身。
他們是為今天燕放的事而來,畢竟在皇陵出現了妖族的氣息,這件事非同小可,若不是燕放是燕默的兒子,恐怕他們早就拿下了燕放仔細調查了。
不過燕默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畢竟妖族在上過戰場的士兵眼中無異于生死仇人。他們這次來,也是想要一個說法。
沉默了一會,燕默緩緩開口,“燕放是我的兒子,但他的確有一半妖族的血統。他日后若是站在人族一方,我燕默以武道起誓,定親手鎮殺他。”
眾人聞言無不震驚。
事實上,其實只要燕默隨便給個說得過去的借口,讓他們能安穩下手底下的士兵的心,他們便不會過多糾纏。
因為無論是燕默在戰場上立下的赫赫軍功,還是燕默在燕衛團的德高望重,都令他們不愿也不想去過多地質問燕默。
更何況是這么個敏感的問題。
不過燕默依舊站出來給了他們一個承諾。
盡管這個承諾是那么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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