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黑暗中,一只手將一封信遞到了他的面前。
“告訴他們,以后出入鎮子都心一點,我們畢竟是外來人,平安酒樓才是這里的主人,這叫客隨主便。”男子沉聲道。
黑暗中的身影低頭稱是。
男子將信封拆開,一邊瀏覽著,一邊臉上不住開始揚起笑意。
“什么事笑得這么開心?”
美婦人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屋子。
男子擺了擺手,身邊跪著的身影立即散去。
“只是一些雜事罷了,夫人該用晚膳了吧,我這就安排人送到這里來。”男子轉身就要離去。
然而這時,美婦人卻是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整個人貼了上去。
男子一愣,表情有些錯愕。
“自從離開長安,你雖然事事都不避著我,可是卻從未讓我真正了解內幕。我是可以不問,但是你好歹要讓我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美婦人眼眶微紅道,“我是個女人,我也只是個女人,可你張溫齡若是也把我當做女人看待,那我住在這里和住在那長安城又有什么區別呢?你和那姜南初又有什么區別?”
張溫齡原本下意識想要推開李沁溪的手也停住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一直以來回避這份感情的一終于要迎來結束了。
歸根結底,李沁溪就像是久在籠中的金絲雀,向往熱烈的自由與長久的依靠,而自己就如同一縷清風。
自己可以幫她吹開沒關緊的籠門,但是最后是陪在她的身邊長久追隨,還是就此離去,都要看自己的決定了。
“其實我……”張溫齡張了張嘴,想解釋或者些什么,可當他迎向李沁溪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那張曾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千言萬語都忘卻腦后。
“在我很的時候,有個算命的,我這人生來是富貴命,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命格太薄,沒有地方能讓我長久的消受這份富貴,而且我周圍的人都會想要利用我,不會有人讓我依靠,保護我,也沒人能保護我,我這輩子終歸不會善終!”
李沁溪靠在張溫齡的肩頭,淡淡地敘著關于自己的事,表情平靜地仿佛在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物。
“我是我哥一手拉扯大的,他比我大了二十歲。我們家族誕生于豫州,最初是追隨孟皇大饒。
在我剛出生沒多久,我們父母便在與妖族的爭斗中死去,追隨我父母的家仆也全部離去。
于是家族里面的幾個長老,以及幾個叔伯都想要瓜分我父母名下的家產與權力,那時的我啥也不懂,只會被哥哥抱在懷里,哭哭啼啼。
于是經常會出現哥哥在會議桌上,一邊耐心安撫我,一邊還要和那些糟老頭子勾心斗角的場面。
好在我哥哥是那么的強大,憑借出眾的才能,以及洞察人心的本領,他孤身一人帶著我在那個冷漠無情的家族里站住了腳跟。
后來我慢慢長大,也算是有了幾分姿色,家族里許多青年都想追求我,甚至有幾個令人厭惡的長老也想……
不過我哥把我保護的很好,那時的他已經是家族的中流砥柱,深得孟皇大饒器重,幾乎已經被內定為下一任豫州州牧了。
不過這時,我哥開始變得很忙碌,我與他每日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
我也明白他的不容易,更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他向我許諾,再等一段時間,孟皇馬上就要平定妖族叛亂,九州很快就要迎來太平。
那時的我并不知道孟皇大人對我哥有多么的重要,只知道每次他談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里都會滿是光輝,就像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一樣。
再后來我哥的一個死對頭暗地里出手,將我綁走,想要獻給那個看上我的長老,以此換取他的支持,與我哥爭奪豫州州牧的位置。
我哥當時正在前線,得知消息后,拼死請命孟皇準許他撤下。
他是冒著被孟皇以軍令處決的風險作出這個決定的,而他的死對頭也正是希望我哥被孟皇處決。
誰知孟皇竟批準了我哥的請命,并親自下令徹查此事。
也是在這之后,我哥的死對頭和那個長老都被一并抓獲問斬,我也平安地回到了我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