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蕭瑜的好心情,也隨之被這封信上的內容澆滅。
很快,車子備好。蕭瑜從自己的私人度假別墅,直接趕到了蕭家的主宅。
這里,是一片更加華貴的別墅區。蕭家主宅的占地面積,已然超過了五千平方米。這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省府,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普通人奮斗一生的積蓄,連蕭家的一個雜物間都買不起。
蕭瑜進來之后,隨身的管家直接推著他的輪椅,向里面通報了一聲,就將他帶到了一樓的餐廳。
餐廳里,兩個年輕的女傭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隨時伺候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們都是自幼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姿色和氣質都是頂尖之選。放到外面,這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兒,分分鐘都是眾人仰慕的網紅女神,極品校花。
但是在這里,她們只是被專門培養出來的,為蕭家這種等級的大家族當專用的傭人。
坐在餐桌前,有著一位身穿西裝的男子,眉目如劍,氣勢凌厲,目光深沉。
他正是蕭瑾天,正優雅的捏起高腳酒杯,然后小口抿了一下杯中的干紅,看了蕭瑜一眼,隨即說道:
“蕭瑜,去把你旁邊的雪碧拿過來。”
蕭瑜點點頭,然后自己一只手轉著輪椅,走了半天,才穿過寬敞的餐廳,從一旁的小冰箱中取出了一罐冰鎮的雪碧,然后拿給了蕭瑾天。
蕭瑾天接過來,神態自若的嘭的一聲,拉開易拉罐環兒,那還凝著水珠的冰涼雪碧,變在一片白色的泡沫中,倒進了干紅中。
這一幕若是被其他人看到,絕對會驚掉眼球。然而蕭瑜卻安靜的坐在他父親的對面,一副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
兌完了雪碧,紅酒杯的杯壁上,已經隨著冰涼的雪碧倒入,也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蕭瑾天端起這杯完全變了味的紅酒,暢快的一飲而盡。
“呼,舒坦!”
他喝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放下酒杯,蕭瑾天慢條斯理的切了一塊面前的牛排,然后放進嘴里,享受的咀嚼起來。
“歐洲人為了想辦法把紅酒中的糖分提煉出去,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最終,才釀造出了這最醇正的干紅。”
“但是你知道嗎?我討厭極了這個味道。明明苦的無法入口,卻要在各種應酬的場合,假裝喝出十分享受的感覺。”
蕭瑾天咽下嘴里的牛排,然后對著蕭瑜說道。蕭瑜聞言安靜的點點頭,然后耐心的繼續聽著。
“紅酒中為什么要一點兒糖都不能有?當然,這個問題那些優雅的紳士們會給我們一萬個理由。無論理由多么操蛋,這些紳士們坐在金山上,他們說什么,底下的愚民們都要耐心的聽著,還必須要奉為金科玉律。”
“好喝就是好喝,喜歡就是喜歡。這不是最難的地方。最困難的在于,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喝,真的喜歡。”
蕭瑾天說完,輕輕的擺了擺手,一位年輕的女傭輕輕的走上前,收走了蕭瑾天面前的盤子。一大塊昂貴的牛排僅僅只是被切了一小塊,整個已經放涼了。
這快牛排會被拿到后廚,今天的主廚會直接下崗,而新接任的主廚,會冥思苦想,下一次,到底應該煎五分熟,還是七分熟。
蕭瑜聽完蕭瑾天的話,如蒙大赦,他其實最厭煩自己的父親每一次有機會都會對他說些他根本聽不懂的奇怪話語。
但是礙于蕭瑾天的威嚴,他每一次都只能裝作十分樂意的模樣,用心聽著父親的每一次教導。
蕭瑾天撤了盤子,然后輕輕的擦了一下嘴,對著蕭瑜說道:“說吧,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