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炎聽到唐柔的話,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沉了起來,他看著唐柔,然后說道:“證據?現在人都已經躺在這里了,你還要證據?你們唐家全家都瞎了狗眼嗎?”
“對!瞎了狗眼!!”
“庸醫去死!!”
“一命抵一命!”
后面的人群立刻也跟著喊了起來,唐柔的父親是個十分斯文的中年人,他白凈面皮,此時看見這一群人抬著擔架來鬧事,更是慌了神。
猶豫了一陣,他開口說道:“你們,你們不要無理取鬧,我給他開的藥只是最普通的方子,這不可能吃死人的!”
何炎當即大怒道:“嘿,你這老東西,人都抬到你的門前了還敢狡辯!”
“說,現在一條人命出在了你的手上,該怎么處理!!”
身后眾人再一次大喊著附和,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何炎帶過來的人很多,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顯然都對這種事情十分有經驗,一個帶頭,一群人應和大吼,只管讓唐柔和他父親拿出一個說法,根本連半分容人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秦浩的目光仔細掃了兩眼那個躺在一旁的病人,頓時神色玩味的笑了起來。
這邊唐柔的父親和她全都慌了神,何炎見到自己這一番虛張聲勢的恐嚇已經生效,隨即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他蹲到了那副放在地上的擔架前,然后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帶著哭腔說道:“兄弟,你死的好慘啊!”
“我可憐的好兄弟,你還這么年輕,平時身體那么好,怎么就說走就走了呢,唉!”
“都怪這庸醫,一點兒小毛病,竟然就把你給治死了!這下可好,你那八十的老娘我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這消息,我們也不敢告訴她老人家啊!”
“就是啊,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真是慘啊!”
“嗚嗚嗚,好兄弟,你死的太慘了!”
“是啊,這醫館,我們一定要設立成靈堂,好風風光光的送你上路啊。”
一時間,大廳中原本還群情激憤的年輕人,一個二個當即掩面痛哭,圍著擔架哭天喊地的抱成了一團。
秦浩別有興致的看著這群人賣力的表演。這種鬧事兒的他聽說過很多,但今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對方的套路相當模式化,也沒什么新意,尤其是說他老娘已經八十那里,秦浩差點兒笑出聲來。
那擔架上的小伙子最多也就二十出頭,他老娘要是真八十,難不成是六十歲才生的他?
不過好笑歸好笑,這一套的效果還是十分有用的。
唐柔和他父親徹底慌了神,現在該怎么辦啊?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一副賴定了他們的模樣,他們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啊!現在是束手無策,亂成了一團!
何炎見到火候已經到了,心中一喜,表面卻一臉悲憤的模樣,當即說道:“你這害人的庸醫,現在我的好兄弟已經沒了,我就是殺了你,他也回不來。”
“現在人躺在你這里,也是你給治成這樣的。接下來我們要辦喪事,還要拿錢贍養他安已經八十多歲的老母親,這筆錢,你該不該出?”
“出錢!趕緊出錢!”
“對,庸醫!賠錢!!”
后面的人跟著一通大喊,何炎看著唐柔的父親,心中也是不屑的冷笑。
又是一個軟蛋!
他不屑的想著,面上也說道:“這所有的費用加起來,我們也不多要,你們醫館給我們賠個四五十萬的就行了。”
他一說完,唐柔的父親直接震驚的愣在原地,他連忙反問道:“什么!?四五十萬??”
這間醫館,就是唐家全部的家業,平日里靠著一些回頭客,也只是勉強維持一下溫飽,又怎么可能拿的出來這四五十萬。
何炎與其說是要錢,倒不如說是在敲詐!
一念及此,唐柔的父親頓時大怒,他直接對著何炎罵了起來,他伸著手指頭,氣的哆哆嗦嗦,罵道:
“強盜,你們這群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