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的打法,一向是以命換名。
然而,耶律瀚海不懂啊,他猜到了King的爆發是有代價的,但卻沒有猜到King是以隨時暴斃的代價在戰斗的。
所以,他認為King的實力,要遠高于他。
從天空落下,再次砸爛一座酒樓,耶律瀚海已經明白了,依靠江湖武力,他已經不能給自己兒子報仇了。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
“咻!!!”
伴隨著耶律瀚海的屈指成哨,哨音激蕩,鴻臚寺內,耶律瀚海房間的瓦頂瞬間被沖破,一只神駿無比的海東青沖天而起。
直奔北方……
汴梁城內,當即無數弩箭弓矢飛起,但卻被海東青輕松躲過,然后瞬間拉升到數千米高空,向著北方飛去……
做完這一切,從酒樓廢墟中走出的耶律瀚海看著趕到的巡夜司和后周禁軍。
他顯得十分淡然,如同沒有看到一半向前走,巡夜司和禁軍不由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重新走向聚賢樓,契丹使團的人也重新擁聚在他身后。
此刻聚賢樓已經是一片廢墟,不少人埋在廢墟當中哭喊不已。
一些人在救助,一些人在袖手旁觀,而當事的幾人,則站在聚賢樓前,看著被契丹大隊簇擁的耶律瀚海氣勢洶洶的走回來。
“我已飛鷹傳令。”
“契丹使團重要任務在汴梁被殺,這是后周對我大遼的挑釁!”
“數日之后,我大遼三百萬控弦之士將南下踏平中原!”
“血洗汴梁!”
嘩!!!
耶律瀚海的話直接讓現場嘩然一片了,包括巡夜司和后周禁軍,那都是臉色難看無比,現場指揮的巡夜司副統領韓疾更是怒火翻涌。
他上前一步,怒喝道:“耶律瀚海,你好大的口氣!”
耶律瀚海冰冷的瞥了韓疾一眼,然后隨手在廢墟中一招,一塊巡夜司的腰牌,赫然就出現在了耶律瀚海的手中。
此人,竟然還心細如發的發覺了戰斗中掉落的腰牌!
King看著腰牌臉色有些難看,沈千則尷尬的笑了笑,腰牌是在他手中掉落的,可是,也不怪他啊,兩人的戰斗余波太可怕了,他實在顧不上了。
見所有人都認得,耶律瀚海將腰牌高舉,說道:“巡夜司千戶將軍。”
“殺我兒的,不就是你們巡夜司的人?”
“后周如此欺人太甚,還敢說我狂妄?契丹男兒,士可殺,不可辱,后周如此辱我契丹,那便等著馬踏中原吧!!!”
耶律瀚海說的擲地有聲,一時間,韓疾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了。
他是認識King的,這個漢子,確實在幾天前才加入巡夜司,那巡夜司千戶將軍的職位,還是他開會討論過的……
不管King是不是潛伏進巡夜司的臥底,如今這事出現,巡夜司要背鍋是沒跑了。
可惡……
如今后周的情況風雨飄搖,趙匡胤被柴榮猜忌,以至于后周軍中其實有些軍心動蕩,如果說之前后周根本不怕契丹的話。
這個節骨眼……
不管如何,總不能不應答,耶律瀚海都說要血洗汴梁了,韓疾作為現場地位最高的軍人,必須要給個表態才行。
他正待硬氣的說些什么,不遠處就響起了激烈的馬蹄聲。
怎么回事,汴梁城內,可是不準縱馬的,除非……
“報!!!”
“定難軍節度使李彝殷起兵造反,十萬大軍兵鋒直指汴梁,言說,言說大周不義,愿為趙將軍討回公道!”
“報!!!!”
“西京府神武軍右廂都指揮使王方造反……”
“報……”
一騎接著一騎,全都是火紅色的驛兵打扮,他們一邊策馬,一邊高舉著軍情令報,不斷的吶喊著,以便前方讓行……
現場的軍隊當即讓出一條路來,韓疾聽著著一切,面如死灰。
但,耶律瀚海仰天長嘯,無比恣意囂張……
“走!出城,回大遼!”
耶律瀚海當即一揮披風,就要帶著契丹使團離開,韓疾手上一抖,握住腰刀的手不斷糾結顫動,他很想下令將耶律瀚海就此留在汴梁。
永遠留下。
但是,萬一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呢?后周境內叛亂四起,實在沒有辦法再與契丹開戰,如果能夠避免的話……
“喂。”
“我讓你走了嗎,契丹佬。”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語氣相當囂張……
耶律瀚海的腳步當即停下,轉身惡狠狠的看著說話的少年,氣勢可怕無比,但是,沈千用折扇敲了敲脖子,十分淡然的說道:“就這點氣勢,比老哥可差遠了,還想嚇唬我?”
“你都發起兩國宣戰了,還想就這么輕松的走出汴梁。”
“未免太天真了吧?”
耶律瀚海額頭青筋暴起,他一生從未如此受辱過,區區少年人,也敢在他面前放肆,找死!!!
當即,耶律瀚海也不管King如何了,當即屈指成爪,瞬息之間就沖到了沈千面前,打算一爪直接捏碎沈千的喉嚨!
但是……
嗆!
一聲刀響,耶律瀚海瞬間被斬飛,倒飛數十米才堪堪停住身形,一口血沒有憋住,再次吐了出來,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煙塵當中,一個冷峻的男人緩緩走來……